下了頭看著她的手時不時的從背後繞到前面又縮了回去,因為站得近,他不可避免的又聞到了她身上那種淡淡的馨香,不知不覺的,他的聲音也放柔了許多,既已有娶她為妻的打算,她的事,總得了解了解吧。
“我哪有什麼故事,倒是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老在我家出現。”九月隨口應道,這會兒,他背上的傷已經透了出來,他的藥還算好,在這樣的條件下,傷口居然沒有發炎,除了幾處還有些小紅腫,大部分已經閉合,甚至開始結痂,“後背的傷恢復的還好,等過幾天這幾處紅腫也消了去,就能拆線了,這幾天,你別大動,免得傷口再迸裂就不好辦了。”
“拆線?”遊春有些不明白什麼意思。
“嗯,傷口太長,我只能用線縫起來,別動。”遊春聽她一說便側了身想看後面,九月一手按在了遊春的肩上,臉上帶著嚴肅,“都說了要小心。”
“好。”遊春身子一僵,只覺得她手觸及的地方不可抑制的燙了起來。
九月卻沒感覺到不對,此時此刻,遊春和她的那些客戶們沒區別……咳咳,傷口沒區別。
用布帕泡了熱水先清洗了一下傷口,又用泡過酒的布帕一點一點兒的擦拭。
“我是來找人的。”肩上的溫暖一消失,遊春心裡有些小小的失落,沉默了一會兒,為了忽略自己心裡的這點兒異樣,他開口說道。
“哦。”九月應了一句,拿了搗爛的草藥給他敷上。
遊春停了停,沒等到她開口問,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當年,我的家人被冤殺,一家幾十口人,只餘我一個逃脫,這十五年,我一直在查尋線索為我家人洗涮冤情,直到不久前,總算知道有個人可能為我作證,只是,那人回了祖籍,卻沒有詳細住址。”
“你要找的人在這一帶?”九月沒有多大的驚訝,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只不過,他的故事有些狗血有些老套罷了,她猜,他的家人不在官場就是在江湖,總之,不會是平凡的老百姓,一個平凡的老百姓哪裡會有機會被冤殺?
“嗯。”遊春點點頭。
這會兒,九月已經處理好了他背上的傷,來到了前面,看到她近在咫尺的臉,遊春的目光頓了頓,不知不覺的便說了下去:“據說,他是當初行刑的劊子手,最後接觸到我爹的人就是他,我想找他問問我爹臨刑時可說了什麼。”
“一個劊子手,能知道什麼?”九月的手頓了頓,她記得祈豐年就曾經當過劊子手,事情不會這麼巧吧?
“我也知道機會渺茫,可,就算是一絲希望,我也不想放過。”遊春嘆了口氣,有些黯然,“沒想到我一時急切,在落雲山露了行蹤,被仇家截殺,寡不敵眾……要不是姑娘你,我這條命真就交待在這兒了。”
“我說了,我只是不想讓我家裡有死人。”九月撇了撇嘴,這會兒,她更不願意提祈豐年曾是個劊子手了,再怎麼說祈豐年也是她的爹,還有祈喜,如果因為這件事被遊春的那些仇家得了風聲,祈家只怕也是滅頂之災。
彎著腰有些累,九月乾脆蹲了下去,這會兒也就只有他腹部的刀傷還沒處理了,之前摔了一次,還好傷口沒有裂開,只是,情況也沒有別處的好,這與他時不時的起來還是有些關係的。
“你可知道這附近有沒有做過鄶子手的人?”遊春懷著一絲期待問道。
“……”九月藉著低頭洗帕子的空檔已經有了對策,她不知道遊春的底細,也不知道祈豐年是不是就是他要找的,只知道遊春的身後還有許多麻煩,她不能隨意冒險,再怎麼樣,也不能給自己家人招禍不是?再抬頭,她微微笑道,“我是棺生女,一出生就被我外婆抱到了落雲山隱居,要不是我外婆過世,我奶奶病危讓我回來,這會兒我還在山上,所以,你說的事,我並不清楚。”
“棺生女?”遊春疑惑的問,目光在她身上流連。
“怕嗎?”九月挑了挑眉,淺笑著看著他,“他們都說我是災星,都怕離我太近沾了晦氣,你要是怕,現在就可以走了。”
“不過是無滑之談。”遊春不由失笑,“你信?”
“我信不信無關緊要。”九月低下頭繼續作最後的包紮,有些自嘲的笑道,“關鍵是別人信,棺生女是災星冤魂轉世,克父克母剋夫克全家,所以,你之前說的負責之類的話,還是別再提了,沒必要為了一個不存在的恩情就把自己家性命搭上。”
“……”看著她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笑意的神情,遊春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變得深遂,她說的輕鬆,可他能想像到,一個從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