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那樣溫柔……唉,一定是她天天對著他那張臉,所以做夢的時候也下意識的把他當成了楠竹……
九月覺得有些丟臉,昨天才對人家說了那一番冠冕堂皇的話,結果呢?一轉身居然就夢到他了,還……咳咳。
遊春似乎感應到她的想法般,從隔間走了出來,四目相對,卻又彼此飛快的移開。
一個是故意板著臉,一個卻是因為心虛。
九月心虛的起床,疊好了被子,穿好鞋,假裝很鎮定的去了外面打理自己的個人衛生。
等她磨磨蹭蹭的去了茅房、待了會兒灶間,熬上了藥,煮上了飯也燒好了菜,發現再沒有什麼可做之後,才回到屋裡,卻見遊春站在桌邊上,手上拿著他的那把寶劍,桌子上還擺了些瓶子和葫蘆,她不由愣了一下,脫口問道:“你要走了?”
遊春微微一愣,抬頭瞧了瞧她,眼中笑意一閃而過,他看到了她眼中的不捨,捉狹的心思乍起,便沒有理會九月。
九月卻誤會了,昨天那樣說他,作為一個有血性的男人,怎麼可能不生氣?這會兒,他一定覺得她是在假惺惺。
算了,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他們又只是萍水相逢,怎麼可能不走呢?想到這兒,九月便把自己的氣悶藏在了心裡,平靜的看著他說道:“飯好了,藥了也好了,先吃了再走吧。”
說罷,便回灶間端藥和飯菜去了。
遊春忍不住臉色一黯,把手上的劍重重的放在桌上,得,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037再動後果自負
再回到屋裡,遊春還坐在桌邊慢條斯理的擦拭著他的寶劍,九月也不去理他,搬了凳子坐在門邊上,拉了一捆蔑絲過來開始編制東西,這幾天一耽擱,雖說有祈喜今天送來的東西,還能再撐上幾天,可眼見入冬了,她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還是挑著之前那些好賣的小巧的簍子編,九月很快便沉浸了進去,她這人就有這樣的習慣,專注於一件事的時候,便會全神貫注。
遊春也不提離不離開的話,只是時而沉思、時而皺眉的反覆的拭著寶劍。
到飯點的時候,九月便去做上兩人份的飯端回來,安靜的吃完後收拾完又去編簍,兩人竟似打賭般,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意思,不過,這段日子一起生活下來,兩人的默契竟出奇的好。
比如,九月剛剛端進了飯,遊春便清好了桌面,她剛擺好菜,他便已盛好了兩碗飯。
再比如,早上九月起來,剛想著要去倒隔間裡的馬桶,他已經早早的提了出去清洗完畢,她這邊去拾了柴禾順便帶了些竹子過來,他便一聲不吭的拿過去削成了蔑絲。
這樣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天,九月沒有催促他離開,他也絕口不提之前的事兒,反正,各做各的事兒,可到了第三天晚上,兩人吃過了飯,九月坐在屋裡就著燈光編簍子,她已經編了不少了,打量再過兩天就挑到集上去賣,所以,她想多趕點兒,多賣一隻是一隻了。
就在這時,遊春忽然從隔間出來,拿著寶劍往外走,連一句話也沒有留。
九月的心猛的一下空了:就這樣走了麼?一句話也不願多說?
耳朵不由自主的支愣了好一會兒,外面再也沒有動靜,九月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吧走吧,反正她註定一個人的,早走晚走都是走……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九月愣了一下,飛快的把手上的簍子放到邊上站了起來,只是放得急了,手指被蔑絲紮了一下,她顧不得看,撿起地上的柴刀來到了門邊上,一抬頭,便看到遊春揹著十幾根光桿的竹子回來了。
看到她手裡的柴刀,遊春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這麼緊張?”
“什麼緊張……”九月心裡還是鬆了口氣,來的是他,他沒走,沒好氣的應了一句,她把柴刀往牆邊一扔,轉身往裡走,一邊抬了手去看剛剛扎到的小傷口,細細的蔑絲扎進了一點點兒,卻也足夠她疼的了。
九月捏著手指,翻出自己的針。
只是,傷在左手中指尖上,她一手拿針,傷的地方便只能用左手大拇指和無名指去夾,只是這樣,還是不能夠做到很好,無奈,也只能這樣挑刺了。
遊春把十幾根長長的竹子扛了進來,關上了門,便看到九月揹著他站在桌邊做著什麼,他奇怪的走了幾步,便看清了她在幹什麼,隨手把寶劍往她床上一放,便到了她身邊,伸出了手:“我看看。”
“不用。”九月避開,不想麻煩他。
“……”遊春狹長的鳳眼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