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巖笑道:“老周,讓你看笑話了,黨和人民就是魚和水的關係,我這條魚去遊游水,很正常的事情嘛,何必這麼大驚小怪的,是不是?”
周自強面sè凝重,少見的站了起來:“張書記,你可想清楚了,現在去那裡,可是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的!”
張巖點頭:“我知道,不過我更知道,如果我不趕快去平息這件事情,把路家村附近老百姓的情緒安撫下來,一旦發生更大的sāo亂,我們阿霸州的形象可就全毀了,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周自強心裡突然想明白了,張巖的話說得太對了,路家村事件發生到現在不過36個小時,事態雖然據下面講是控制住了,可是這種控制到了什麼程度,周自強是不知道的,而且按照周自強的判斷,這樣一個戰鬥力極差的單位的報告,裡面有多少水分,一但真的發生大規模衝擊zhèng ;fǔ事件,那麼對於阿霸州的所有官員來說,都是一種災難!
看來自己還是老了啊!周自強有些苦澀的想到,當事件發生的時候,他想到的是怎麼樣保全自己,而張巖想到的則是,如何把事件平息下去,這心態上的差距,實在是有點大。想清楚了這一點,周自強也不再猶豫,抬頭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第三卷 面壁三年圖破壁之卷 第十一章 走訪民情
寒風在路家村的天地面呼嘯著,幾乎是在一夜之間,路家村就變了模樣。金黃sè的稻穀割光之後,金黃sè的稻田變成了黑乎乎的爛泥塘。在靠近道路的地方,總可以看到一輛jǐng車,車上時全副武裝的武jǐng,在他們銳利的視線下,就是這片乾枯凋零的大地,偶爾有幾個低眉順眼的農民走過,也是不敢大聲說話,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一眼,急匆匆的走向村頭。在那裡還有同樣的幹jǐng,同樣的jǐng車,路家村已經被jǐng察嚴密的監視起來。
只是在幹jǐng見不到的地方,就會聽到有人低低的咒罵聲:“狗腿子,老子遲早…。。。”不祥的烏鴉騰空而起,在大樹上繞了幾圈之後,飛往更加溼潤溫暖的南方,而將路家村遠遠地拋在身後。站在同樣黑糊糊的縣公安局門前,張岩心情只能用憤怒來形容,張巖怒視了金川縣長和縣委書記一眼,大踏步走進縣公安局大樓,王二狗想要擋住張巖。可是嘴巴動了兩下,還是一句話沒說,緊跟著張巖走了進去,周自強也瞪了縣長縣委書記一眼。大步走了進去。
走進縣公安局一樓,入眼處一片狼藉,天花吊頂七零八落,遍地餘燼還冒著黑煙。張巖從被燒得黑洞洞的門廳出來,眼睛已經紅了,加快腳步甩開跟隨人員,抬腳走進公安局旁的一家水果店,坐下跟店主人聊了起來。
店主是個瘸子。咋一見這麼多人進來。而且看上去各個都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就連縣太爺也只能灰溜溜地跟在後面,頓時嚇得站了起來,斜靠在櫃子邊上不敢說話。張巖見了,就笑道:“老鄉。我是來買水果的,你這梨子不錯。給我乘兩斤。”說完撿了七八個白梨裝袋,遞到店主手中。
店主上下牙直打顫,那隻手抖得跟篩糠似的,剛一接過袋子,就把一個白梨抖了出去,張巖嘆了口氣道:“你們先出去吧。”
很快的包括周自強在內地人都走了,店裡面只有張巖和店主兩個人,張巖低頭撿起白梨,輕聲說道:“老鄉,不瞞你說。我就是阿霸州的州委書記。這次我來是為老百姓做主的。”
店主還是一聲不吭。
張巖繼續道:“其實我也是挺普通一個人,有鼻子有眼的。你怕我做啥?”
店主看了看外面,低聲道:“你是大官,一根手指頭碾過去,都能滅了我一家,我哪敢說話啊?”
張巖笑道:“老鄉,官話我就不說了,那樣沒意思,我也是幹實事的人,當年我在秋風縣當縣委書記的時候,秋天發大水,我跟縣裡幹部一樣上堤,最後被水沖走了,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才上岸,愣是被衝了五十多里地,我不是說空話的人。”
店主臉sè好看了一些。手也不抖了。說道:“當真?”
張巖沒接話。而是問道:公安局被燒地時候。你在不在這裡?當時害怕不?
店主點了點頭。說道:我當時就在店裡。眼睛看地清清楚楚地。見外面鬧騰地那麼厲害。腿都嚇軟了哪裡趕出去。勉強把店面關上。就聽到外面鬧得很兇。心裡害怕地要命。到天黑地時候才敢出來。
張巖道:阿霸是個窮地方。你當初為啥選在這裡開店?是不是覺得靠近公安局。有安全感?現在還感覺還安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