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開的頭,我問道,“蕭嶸去加拿大幹嘛?”
“學習唄,公司派過去的,要半年的時間呢。”覃曼一邊喝著湯,一邊說道,然後才問我,“你和周維呢,現在是什麼個意思?我覺得你倆剛分開的時候,那段時間基本上每天都聊天都聊得很晚,可是現在,你倆卻是自己在忙自己的,學霸你還完全沒有分心出來幹其他的事情,哥哥,恕我多嘴,我怎麼覺得你倆這個情形,有點兒不對啊!”
我愣了一下,原本也在喝湯,一小湯匙都差點兒嗆到。“咳咳,被辣到了。”我打了個馬虎眼,我在喝的根本就是鮮蝦湯,沒有辣椒的,卻隨口扯了句這樣的白。
覃曼估計也看到了,只是不忍心戳破我,所以就沒有搶白,只是問了我一句,“哥哥,不說別的,你現在還愛周維嗎?說真的,我說的是愛,不是喜歡!”
愛,這個詞,曾經周維也很正視呢。因為他說,越是經過了時間的洗禮,才知道真正的愛情,是要一生一世來許諾的,否則絕不輕易開口。經歷的越多,就越難以把愛這個字說出口。
“愛!我當然愛他,而且很愛很愛。”我很堅定的回答。我清楚的知道,即使將來我和周維不能走到一起,這個男人都會在我心裡留下一輩子最美好的回憶。
可是想到我們的未來,我剛剛高漲起來的情緒,瞬間又跌下去了不少,“可是,曼曼,我和周維的情況,比不得你和蕭嶸。你們是兩家人家從小就決定了的,而且一直都有感情,我和周維是在大學才認識的,我們的時間和感情,都沒有你們的那麼深厚,甚至可以說很淺薄。一個在中國,一個在美國,柏拉圖式的愛情,其實我都不知道我們能走多遠。”
這些,都是實話。感情的建立,如果真的只是在精神層面,那終究太脆弱吧。
我以為覃曼會嘆氣,畢竟這是現狀,不管擱在誰的頭上,如果不是有兩個人強大的定力要在一起,一個更愛另一個,願意付出更多,拋下身邊的一切去另外一個人的身邊。
可是我想,這事兒放在我和周維的身上,是做不到的。我捨不得我的家人,而周維也有他應該承擔的責任。
覃曼漲紅了臉,忽然聲音就提高了幾分,“哥哥,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我被她的反應有些嚇到,忍不住問了一句,“我想什麼了?”
“你既然知道你是愛周維的,那麼為什麼不努力去爭取?我相信,這個時候,周維大概也是在努力的爭取吧。我看得出來,他對你用情很深,表達得也很明顯。但是哥哥,你用情也深,卻總是在壓抑著自己幹什麼?”覃曼說著,也察覺到了她的聲音有點兒大,遂臉一紅,聲氣兒小了下去。
我看著這小妮子,覺得她雖然平時很女王範兒,可是現在看來,這傢伙卻是個十足的小女人,甚至還有點兒孩子的幼稚。對於愛情,她比我更執著,也更勇敢。
“曼曼,我真的不知道……”我很慫卻很認真的說道,“我和周維之間,距離太遙遠,而且我現在總有一種感覺,覺得我們倆越走越遠。”
我的心裡有點兒難受,埋下頭去拿了一塊匹薩就開始吃了起來。我並不是很喜歡吃這種西式的餐點,讓我吃匹薩,其實我可能覺得還沒有一塊手抓餅好吃。
嚥了一口之後,我忍不住嘀咕了一聲,“我想周維了,覃曼,我很想他。可是我覺得,我們倆可能漸漸地就這樣淡了,再沒有以後了……”
聽罷我說的話,覃曼是再也忍不住了,差點兒要拍桌子跳起來罵,但是被我一把拉住。
這小妮子喘了幾口氣,臉色還是有些紅,直性子的姑娘執著起來有的時候也真是可愛。她平靜了好一會兒,才跟我說道,“哥哥,既然愛,就好好兒的爭取在一起吧。畢竟,那是你後半輩子的幸福。要知道,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而且深深地愛著他的話,將來就算遇到別人,你也不會願意將就的。因為有了他,你不會願意將就任何人。”
我愣了一下,兀自又吃了兩口匹薩,味同嚼蠟,拿出手機,我就給周維發了條語音,“周維,我想吃你做的匹薩了,知道嗎,必勝客的匹薩好難吃,我想吃你做的匹薩。”
看著我這樣的舉動,覃曼笑了笑,說道,“這才對嘛。”說著,小女人又很興奮的喝了兩口湯,咂巴著嘴表示味道很不錯,“其實蕭嶸也很忙的,我倆說不定以後也是聚少離多,不過他心裡一直有我就好,就算我倆以後工作的地方不在一處,我也會經常去看他,他也會經常來找我,就像我們上學時期這樣。”
覃曼說著,很幸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