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年了,其間風風雨雨真是一言難盡。當年初入行時,我也和你一樣每天充滿熱情,而且每日裡都在幻想自己能夠在股市呼風喚雨,可是實際整整五年我的工作基本和股票交易沒有多大的關係,我的任務就是拉更多的資金和客戶進來。直到第六年我才成了一名真正的股票經紀。和你一樣我也是努力學習了各種各樣的股票操作方法,十年後,我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也不可能有什麼在股市穩贏不輸的法門。這就和打仗一樣,如果你不去看那些純文學的作品,而是去看那些將軍們的自傳,你就會發現戰爭遠不是靠幾個高明的統帥就可以決定輸贏的。尤其是現代戰爭,統帥謀略的作用那是越來越小。”
“先不說股市到底有沒有規律,即便有。那麼我們操作股票的方法就好比我們手中的武器。任何一件武器如果只有在理想的情況下才能獲得令人滿意的效果,想必沒有哪個軍人願意使用這樣的武器。而且即使這種武器威力強大,但是現在的戰爭只靠一種先進的武器想要取得戰爭的勝利,只怕是很難的。因為地形不同、氣候不同武器的使用效果就會大大不同。同樣,股市中有升、下跌、盤整,而且就是盤整市,震盪區間的寬、窄不同也會有很大的區別,想要靠著一種方法贏利那純粹是做夢。而且任何一項指標一旦它公開之後,它就沒有多少實際的操盤意義,而只有輔助的參考意義。對於一個做手來說,如果資金和時間允許的話,可以讓行情走出任意的圖形。”
“而且炒股票,炒只是手段,最重要的乃是股票。你如果只是重視股票走勢的研究,而不去研究這支股票的本身,那實在是有些捨本逐末了。”
“難道世界沒有機率高一些的操作方法嗎?”賀冬青問道。
“當然有,不過不一定適合你。”老頭也不看賀冬青,只是自顧自的說道:“要想在股票市場贏錢,首先第一條要戒貪。當然任何一個人都是有貪婪的念頭,而且如果你不是想從股市貪錢,怎麼會來股市呢?我的意思是不能太貪,而主要表現在你不要把目標定得太高。你想如果你把一年的目標只定在贏利百分之三十、甚至更少一些,那麼你的心情比較容易平和。對於一個億萬甚至身家更豐厚的投資者來說,這樣的結果就已經很滿意了。可是對於散戶來說,他們手中只有幾千塊,或者一、兩萬塊錢,一年百分之二、三十顯然不能夠滿足他們的願望。於是他們頻繁交易,而且因為錢不多,所以每次都是全倉押,只要一次押錯了,那他們就完了。第二條就是少交易。對於一個大投資者來說一年只要交易幾次,甚至一次就足夠了。可是許多人尤其是散戶,一年所有的交易日都在了股市中,似乎一天不交易渾身都難受。這樣的結果只能讓他們最後在錢財難受。”
“你這說了不等於白說嘛。那你的意思就是咱們這些散戶就不用進股市了?”賀冬青憤憤地說道。
“我並沒有說錢少就不可以炒股,一樣可以。但是最好不要把自己當成職業股民,平時的時候該幹什麼幹什麼,等到大行情來了,再進場,雖然有點晚,但是卻相對來說安全。按照中國股市現在的樣子,賺個百分之五、六十還是應該做得到的。許多股民成日裡都在營業部,不但浪費了時間,而且由於斷絕了其他的生活來源,就更加迫切的想要在股市賺大錢。不少人甚至把所有的積蓄都押了進去,這樣他就輸不起。他的心態已經完全扭曲。這樣的人往往輸得很慘,這就和打仗一樣那些極度怕死的人死的機率往往要比平常心態的人高得多。”
“百分之五十?”賀冬青算了算,他原來想的是能夠一個月賺百分之五十,十六個月後,他就能賺到超過一百萬,就能讓武清回心轉意。可是如果一年百分之五十,那就是說需要十六年後,才能達到這個效果。十六年對於剛滿二十歲的賀冬青實在是太長、太長。十六年後,恐怕武清的孩子都可以考慮早戀物件了。何況,世事如棋,未必以後象現在一樣年年都一定有一波大行情。
“當然,還有一個辦法,中國的股市創立未久,實際就是個封閉型的政策市。現在股票的數量也不多,基本就是齊齊下的局面,如果你能夠在國家政策釋出之前,搶先得到訊息,那麼你就基本不會大虧,而又能夠保證在每波行情還沒有啟動時就進場,那你想不發大財,只怕也很難!”
“老頭,你這不是廢話嘛。我要有這能耐,我還用發什麼愁,而且我還用得著跑來股市嗎?怎麼樣不能弄著錢?”賀冬青撇撇嘴:“看來你也沒什麼真正可行性的創意嘛。”
“誰說沒有,只不過,對個人的能力要求更高而已。”老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