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雙手開啟,平攤,身體極力向後仰,無奈劉佳越抱越緊,伏在他的左肩不停的哭。
“我說姐姐,咱不能這樣。咱好歹也是一……不說校花,系花、班花那是無可爭議的。咱離開了那臭人渣,咱也不能逮一個算一個,怎麼也得好好的挑挑。父母排不地市級,怎麼也得是個縣團級?我們老賀家可憐啊!連續三代做的最大的官就我四叔,一個工會小組長。家裡不是百萬家財怎麼也得是個萬元戶?我們老賀家窮困啊。三年前好容易還辛辛苦苦存了個兩、三萬,可是這三年連學費帶伙食外加各種娛樂費用給我折騰得也差不多底掉了。雖然說學費廠裡能報,不過得工作滿五年才能返還。這人民幣不停的貶啊貶,到哪個時候還不知道能抵得現在的多少錢呢?”
“你還挺能說,繼續,不過告訴你,你叫我姐姐可是你吃虧。本人比你還小一好幾天呢?”劉佳的頭從左肩換到了右肩。
“你是七五年一月,我是七六年一月,差著一年呢。姐姐,別蒙我,好歹班裡面還為我們一起過過生日呢?我的記性好著呢?”
“可是,我實際是七六年一月生的,小時候為了讀才改大了一歲。”
“女人都這麼說,恨不得今年十九,明年十八。”賀冬青接著又說道:“再說了就你這花容月貌,不說找個帥哥,怎麼也得找個身高一米八,虎背熊腰的硬漢。無論怎麼湊合也不能找個像我這樣的身高不足一米七的,說得不好聽,那叫三級殘廢。”
“你身高不是一米七二嗎?少來蒙我。你可別忘了我還作了一年的團支。你的體檢表格可是寫得清清楚楚一米七二,難道這也能縮水?”劉佳又從右肩換到了左肩。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的實際身高是一米六九。那天體檢時我趁醫生不注意,踮起了腳尖,所以這個……”
“賀冬青,我就這麼差。你就這麼討厭我。用的著拼命往自己身潑髒水嘛。”劉佳退後了兩步瞪著賀冬青:“你不要自我感覺太好了。我不過是聽到你也失戀了,覺得心裡有些發酸,找個肩膀靠著哭一下而已。坦白說,你的肩膀實在太差,瘦骨嶙峋的,硌得我頭痛!”
“哈哈,這就好,這就好。我實話實說。有美女入懷,我自然是高興都來不及。但是被一個比我高的美女在大庭廣眾之下抱住痛苦,那種被別人盯著看的感覺真的覺得自己就象是一個被幼兒園阿姨牽著的小朋。”
劉佳“噗哧”一下笑了出來。
“所以,下次你需要我肩膀的時候,有兩個選擇。一請不要穿高跟鞋。二請找一個偏僻的角落,當然最好是在一間只有咱倆人的房間。”
“做你的夢!”劉佳從懷裡掏出個本子遞了過來:“快,通訊地址寫。”
賀冬青“唰唰唰”寫完,遞迴給她。
“你的字可真的好好練練,最多小學三年級的水平。”劉佳拍了一下賀冬青的肩膀:“咦,你怎麼只寫了一個通訊地址啊?電話一欄為什麼空著?”
“我剛才不都說了。老賀家窮啊。好容易攢點錢都給我揮霍掉了,那還有錢裝電話。現在家裡裝一部電話,光初裝費好幾千塊呢?夠我們老賀家一年多的伙食費了。至於單位的電話,九月份班,我還不定分到哪個分廠呢?你實在想我了,寫信?信籤帶著你的心,鴻雁連著我和你!”賀冬青兩手揮舞著,彷彿兩架紙飛機在穿梭。
“寫信?現在什麼年代了?虧你還是學通訊的。你不是敷衍我?建國家怎麼有電話呢?他和你不是一個廠子的嘛。”劉佳一臉的不信。
“姐姐。建國他老爸好歹也是分廠的副廠長,所以廠裡面給安裝了電話。你仔細看看是不是先總機,再轉分機,老賀家哪有這級別?”賀冬青頓了一下,說道:“如果你有事要找我,可以讓建國轉告。不過,千萬別讓我到他家去接電話。第一,隔著十幾分鐘的路呢。第二,我們老賀家人沒出息,就怕去領導家串門。”
“你倒是推得乾乾淨淨。那好,拿著。這是我家電話!”劉佳從本子撕下一頁紙,遞了過來:“記得給我打電話!”
“姐姐!這恐怕很難啊!我們廠的電話基本都是分機。想要打長途,總機一般都不轉。要打長途那就只能去郵電大樓了。老賀家離郵電大樓騎腳踏車都得一個鐘。這個……”
“我不管,你要不打電話,小心我寫信罵得你狗血臨頭!”劉佳還想說什麼。
賀冬青指著列車員說道:“吹哨子了,快開車了。劉佳,趕快車!”
劉佳站在車門邊一邊揮手,一邊說道:“別忘了!”右手作了個打電話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