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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我們真的好像啊……咳咳……”

毒瑾眸色凝重,他掀了掀唇瓣,不知是欲反駁還是承認,但終是什麼都沒說就兀自轉身離開,任憑我怎麼叫喚也不肯停步。

頭頂的木板再次將我與外界阻隔開,地窖裡又只剩下我一人了。我歇斯底里地喊毒瑾、喊申屠瘋子,喊樹,然而,遲遲未見有人出現。

少頃,我原本就嘶澀的嗓子徹底叫不出了,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啞音,聽起來似哭又似笑。我近乎痴傻地仰望出口,眼眶漸漸發脹,我用力眨了眨眼,不知是不是錯覺,我好像看到淡淡的青煙從隔板的縫隙中逸進來,初時只是幾縷,慢慢成片成團,徐徐往下沉。不自覺地,我又咳了起來,空氣中飄散的酒香開始摻進酸味,不是很好聞,但還不算難以忍受。

我有些心神不寧,恰恰耳尖地聽到“咚”一聲悶響,彷彿有什麼重物砸在隔板上。我剛疑惑地抬眼,驚見木板整塊斷裂,伴著碎片木屑落下來的竟是一個人,臉孔朝下狠狠著6,還好死不死地撞翻了燭臺。

異變橫生,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我根本沒時間作出判斷,只能傻傻看著火苗歡快地躍起,燒上那人的衣物,而地上那人——看裝扮應該是個啞奴——始終一動不動,於是火焰毫無顧忌地躥高,當接觸到堆放在牆角的雜物,本來還算溫和的燭火赫然開始張牙舞爪,在狹小的地窖迅速蔓延開來。

我瞠目結舌望著面前的一片橘紅半晌,後知後覺地想到應當呼救——

“救命……或者救火……”

還沒等我把嗓子拉開,毒瑾就翩然出現了,出乎我的意料的是,此時的他一手提劍,一手拎著個微微掙動的啞奴。

“你在幹什麼?”我的神經瞬間繃緊,眼尖瞅見那劍尖還正往下滴著鮮血。

毒瑾沒有答話,對周圍越燒越旺的火無動於衷,只是徑直走過來,銳利的目光鎖定我,如同審視一般。

“火啊火,先救火……”我小聲提醒。

毒瑾仍然無視火情,直直站到我的面前。我注意到他面部的表情異常僵硬,同時,握劍的手也不自然地收緊,手背上清晰可見暴起的青筋。

我幾乎能感覺戾氣撲面,心中警鈴大作,看毒瑾的樣子,彷彿下一秒他就會舉劍殺過來——

“毒玄,你說我真的可以相信奇蹟嗎?”他終於開尊口了。

我錯愕,因為這問題冒出得突然,敢情毒瑾殺氣騰騰地過來,是為了跟我繼續先前的話題?他不覺得現在時間、地點、氣氛都不適合聊天嗎?

儘管如此,我還是回答了,鑑於毒瑾嚴肅專注地求解,鑑於火勢愈發難以控制,我飛快說道:

“為什麼不呢?相信奇蹟,便不會絕望,就能不放過任何機會,在毫無希望的生活中製造希望,當許許多多希望匯聚在一起,就有可能產生不可思議的結果,即是誕生了奇蹟。”

我相信奇蹟,因為機率的性質告訴我們,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不可能——在常量中集中產生非獨立變數,而當諸多非獨立變數疊加在一起的時候,終會發展成獨立變數,進而出現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結果,即是宏觀思維中的“奇蹟”。

空氣在流動,毒瑾在靜默,我在欣賞無比歡悅的火焰,地上的啞奴的屍身完全燒著了,冒出股股黑煙,連線出口的木梯也有著火的跡象,而且火焰不斷勇猛地往上湧……

驀然間,有人率先行動了,卻不是毒瑾也不是我,而是那名被毒瑾抓住的啞奴終於獲得自由,手腳並用地向後面爬去。我不確定是不是毒瑾主動放手的,他沒多看那啞奴一眼,而是將劍尖對準了我——

虎口朝天,腕臂上揚,劍身前傾,我記得這是門派劍法“碧波”中的“劈”式,劍鋒從上至下掄斬,端的是巧勁,有力拔千斤之勢,一擊必中。

“讓我留句遺言!我要詛咒該死的皇帝……”我見狀高呼。

話未盡,因為毒瑾壓根沒給我說話的時間,他毫不猶豫地出招,劍光閃過,應聲而裂的卻不是我的顱骨,而是我脖上的枷板。

86瘞玉埋香塵土慘淡3

“我救了你;給了你一個生的奇蹟,所以你要報答我,還我一個能讓咱們倆活下去的奇蹟!”毒瑾居高臨下地說道,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強勢的命令。

縱使我的心中難免有所疑慮,納悶毒瑾為何突然改變主意對我施以援手,更古怪的是,地窖裡鬧騰得天翻地覆,然而申屠瘋子遲遲沒有露面……當然,我的猶豫只持續了一秒鐘,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我豁出去了——

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