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媽突然提到方欣然,光是一個名字就足夠讓這個平時淡定自若的男子呼吸紊亂、目光凜例。
安靜的車內,她終是忍不住開口:“你是因為見到她而不開心嗎?”
不知為什麼,因為何淺淺的一句話,蘇揚內心的糾結鬱悶一下子轉為怒火,他抓著方向盤的手有些用力,這個動作預示著他心情不佳,何淺淺看在眼裡,聽見他說:“我有不開心嗎?”
這不是口是心非、言不由衷嗎?對於他的態度,何淺淺心裡升起一股小小的不舒服。她扭過頭去看窗外,悶悶的說:“隨便你。”
她的話讓本就不悅的蘇揚更是氣結,他溫文爾雅慣了的面龐不帶一絲一毫的笑意。皺著的眉頭,越來越緊密。
回到家裡,何淺淺懶得理會蘇揚換了鞋徑直就往臥室去。從衣櫃裡拿出自己的睡衣進入浴室,順手帶門的時候有些用力,門‘哐——當’一聲應聲緊閉。
才剛進門的蘇揚抿著唇,聽著那聲響低頭自顧換鞋進入客廳。在廚房的冰箱裡掏出一瓶純淨水,咕咕的就往嘴裡灌。仰著頭,由嘴角漏出來的水順著他性感的喉結一路往下,契入他的襯衫裡,滑進胸膛一股涼意向他襲來。
浴室裡,何淺淺一邊洗著澡,一邊想著今天一天的事。從一大早起來把蘇小呆送到蘇家開始,蘇揚就表現異常。她竟然還以為他沒睡好,卻是在禮堂裡見到坐在他身邊的方欣然時,才是明瞭。溫水流過全身,何淺淺咬著牙憤憤然道:“初戀就了不起嗎?誰沒有初戀啊。”
說完,她一時腦熱便不由自主的想到張書成那個冤家,相互對比了一下,她的初戀毫無疑問的敗北。人家轟轟烈烈,自己的狗血一片。
“啊——”她雙手抓撓著溼漉漉的長髮,腦海裡時不時的飄過蘇揚那張無邪帥氣的臉,以及,方欣然那妝容適宜而魅惑人心的臉。
門外傳來兩聲厚重的敲門聲,何淺淺將龍頭擰緊,蘇揚的聲音隔著門低低的傳來:“怎麼了?”
“沒怎麼。”她有些賭氣的回道,然後想要解釋一下,門外卻沒有了聲音。
她從浴室出來,蘇揚便拿著衣服與她擦肩而過,她微微側過身“哎”了一聲,蘇揚拉著臉面無表情回過頭來看著她,說了句:“洗過澡再說。”然後進入浴室,沒有像她一樣把門關的哐當響,輕輕地帶上。
浴室裡的水聲嘩啦啦的響了起來,何淺淺在外面徘徊了數圈,偶爾坐下來心不在焉的翻著報紙,偶爾跳到窗臺看星星看月亮。然後,其餘的時間雙目一直炯炯有神毫不懈怠的盯著浴室的門。
這次校慶,給她帶來的衝擊很大。驕傲的方欣然臉上的鄙夷,她雖可以視而不見卻不能忽視一個問題。歲月,讓男人越來越精煉成熟,卻可以讓一個女人無所事事而越見蒼老。
她想好了,陳老師和葉辰說的對,除了有家庭她也應該有工作。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伺候父子倆,然後在日落後一天結束。這樣的日子她已經過了三年了,再沒有耐心繼續下去。攤牌,必須和他攤牌。
門被裡邊的人才拉開,何淺淺就義正言辭的出現在門口,對著那人說:“蘇揚,我要去上班。”
像是早已經預料到她會這麼說,蘇揚擦著頭從她身邊走到她身後的大床,坐下去後漫不經心的問:“是那個男人勸你的?”
何淺淺突然意識到他指的是葉辰,葉辰是何淺淺在市一小的同事,憑藉著卓越的才能在三年前何淺淺離開學校不久後便被提升為校長。這次見面,實在為她惋惜而主動提出讓她回校的意見。何淺淺一直有這樣的打算,葉辰只是恰好說出了她的心聲。但考慮到蘇小呆的年紀以及蘇家的態度,她才為難的說在好好想想。
葉辰最後留下的話,明顯讓蘇揚誤會了。何淺淺半眯著眼直直的看著穿著鬆鬆垮垮睡衣的他,解釋道:“沒有,是我自己的想法。我一直都想去上班,這點你比誰都清楚。咱們可不可以別總把什麼事都賴在別人身上,好嗎?”
“如果我說不同意呢?”他坐在那裡,揪著眉頭。聲音有些森冷,一想到這女人第一次這麼趾高氣揚和他說話,竟是因為別的男子,沒來由的就想發脾氣。
他的態度有些令人生氣,索性何淺淺豁出去了,直視他的眼睛,生氣的道:“蘇先生,你弄清楚了。我只是通知你,並不是徵詢你的意見。”
蘇揚艴然不悅,也不和她囉嗦簡單明瞭的道:“不同意。”
“那是你的事。”她是受夠了,一直隱忍的脾氣有蓄勢待發的跡象,何淺淺拋下一句話,也不理會他有什麼反應,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