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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來好了,織音仔細地觀察這間病房。

魏爾倫詩集攤開在桌上,書頁已經被風打亂了,旁邊是雷諾瓦畫集等作品集。果然是很喜歡美術啊。隨手翻到詩集一頁:

奇異的夢境彷彿就象沙灘上的夕陽。紅色的幽靈不停地前行前行,就好象那沙灘上面巨大的夕陽。

——不停地前行嗎?精市……

織音問了路過的護士,然後爬上天台。

“嘰~~~~~”天台的門似乎是年久失修了吧。

看見一道纖細的背影站在鐵絲網前,聽見了鐵門和織音共同努力下製造出的噪音轉過頭來。

“站在高處的感覺如何?”織音一步他身邊站定,抓著鐵絲網向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受著迎面的風,皺了下眉:“站在高處並不是很舒服啊,可是你卻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為什麼?”

幸村有一時的失神,不過很快又恢復了笑臉:“因為,樂在其中啊……”

“……”那你眼中的失落是什麼?織音撇撇嘴角。

“笑不下去就別笑了,難看死了。”織音白了他一眼,“你是我哥嘛,我會陪你的。”不管未來是否光明。

“好了又不是絕症,就是身體不好而已,不要在這裡吹風了,回去了。”織音扯扯幸村的衣角。

幸村一愣,隨即溫柔的笑,“好。”

“別擔心啦,過幾天養好身體就出院了。”

“我知道了。”

雖是這麼說,但是不安在胸腔內散開,轉頭看幸村抿了抿嘴角,或許他也有這種感覺吧。

織音貼著牆壁慢慢向下移,只是向下看了一眼樓梯但瞬間的凌空失重的眩暈感夠她受的了。她需要分散注意力,不然這樓梯何年何月才能走完啊T T

微涼的體溫從手心暈開,她被刺激的抖了抖,怒氣猛地竄起:“你這個笨蛋竟然放自己去吹風!!!”

幸村沒說話,只是看著她笑,她一抬頭髮現不知不覺已經樓梯快要下完了。

還沒來得及好好驚愕以及感謝一下這個哥哥大人的時候,發現少了身邊人的氣息,下意識的扶住前傾的身體,就這重力一起跌坐在樓梯上。這回織音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用驚歎號表達此時想狂飆三字經的衝動。

深深的嘆氣:“是你笨蛋真是高估你了。”

“我可是神之子啊,怎麼會是笨蛋啊?”幸村靠在牆上,大口大口地吸氣,笑容掩飾不住的虛弱。

“我在這裡陪你,直到你可以自己走回去為止。”

“真是無情啊,不扶著我回去嗎?”

“你需要嗎?”

“……當然不,我可是神之子啊。”

幸村真的是自己走回去的。和他從小認識並且關係很好的意思就是知道他要強的性格,溫柔卻不柔弱,一定時候甚至帶著強勢的命令。他絕不會開口示弱的。

織音有些心疼這個纖細的少年。

“要來下棋嗎?”幸村拿出棋子。

“好啊。”

眼前的少年挺直了腰背,雖然執子的右手還帶著微微的顫抖,卻不失指點江山的霸氣。似乎剛才自己的擔心和心疼都是多餘的,但織音知道,這些都是假象。

一個走神,白子下錯了位,再補救已是來不及了,黑子的攻勢狂風暴雨般起來,兩人棋品好得不用擔心落子能不能悔這種事,織音咬唇,五分鐘後,放棄已經成勢卻已四面楚歌的白色大龍,專心從角落入手。

雖是不起眼的小角落但也把黑色攪得七零八落,但最終還是敵不過幸村的一擊必殺——全滅。

織音大大嘆了口氣:“真是棋場如戰場,一個子都疏忽不得,下次再和你下棋我就是找虐。”

“是你太弱了。”幸村還是笑得很溫柔。

織音吐血:“怎麼這張漂亮的臉上配套的嘴巴里說出的話這麼不中聽啊?”

“撲哧。”大概是沒見過有人敢取笑幸村,旁邊傳來一聲悶笑。

織音看了一眼,人都熟,但不知道名字。笑的是海帶君,旁邊紅髮的男孩子張大了嘴,開開合合好幾次就是什麼都說不出來。那個眯著眼睛拿著筆記本的男生很眼熟啊,黑帽子的嚴肅君她認識,就是華子常常說的隔壁男子劍道部的主力真田弦一郎。

“很精彩的對弈。”拿筆記本的男生看了一眼棋盤,不知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謝謝。”織音點頭。

“白子太鬆懈了。”真田壓了壓帽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