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隱瞞了,有一回臣擔心公主安危,悄悄跟去弘福寺,才發現她居然跟那個和尚……”房遺愛掩著面痛哭流涕道,“更加想不到的是那個和尚竟然就是……就是……”
“你說叫辯機的和尚?難道你認識?”太宗問道。
“您不是都知道嗎?”房遺愛抬頭迷惑不解地望著太宗,“那個和尚就是許仁哪!”
“許仁?”太宗似乎已經忘卻了這個名字,仔細一想,方記起來,“什麼?是他!”
他不是已經被賜死了嗎?怎麼可能尚在人間?!
“你確定那和尚就是許仁?”太宗問道。
“臣不會看錯的,千真萬確是他!”房遺愛肯定地道。
太宗雙拳緊握,立即向外頭叫道:“來人!立即去弘福寺,將那叫辯機的和尚給朕帶來。”
房府。
自房夫人去世後,房玄齡身體一落千丈。太宗特許其在家休養,暫放朝中事務。綺妍離開前曾來探望過,請求高陽公主務必照料好房玄齡。高陽公主每日早起為房玄齡熬藥補身,深得眾人讚賞,太宗多次親臨讚譽高陽公主的孝心。
“怎麼?今日沒端藥給父親?”
房遺愛推門走進房間。
高陽公主正對鏡梳妝,從鏡中看是房遺愛,便懶懶地道:“父親已經吃過藥了,你不去看望一下他麼?”
房遺愛不答高陽公主的話,繼續道:“你還有心情梳頭?”
高陽公主聽著房遺愛陰陽怪氣的聲音,心中疑竇頓生,起身道:“你今天好像心情特別好?有什麼事跟我說?”
房遺愛一聽,哈哈大笑道:“都說皇上的女兒中高陽公主最聰明,一點也不假!難得你還是這麼瞭解我啊!”
高陽公主靜靜看著房遺愛,猜想能令他感覺好的必然不是什麼好事。從宮裡秘聞,綺妍與君羨已經遠走高飛,雙宿雙棲,最重要的是太宗似乎不予追究,默許了他們離開。房夫人過世後,房遺愛安分了不少,如今還能生出什麼事端呢?
“不用猜了,”房遺愛見高陽公主似在沉思,“我告訴你吧,皇上剛派人去捉拿辯機,不知道皇上若是見了辯機會作何反應呢?”
房遺愛斜睨著高陽公主,想看看她是怎樣的表情。會是驚訝、緊張、憤怒,還是仇恨呢?不管是什麼結果,他都覺得十分解恨。他一直隱忍了這麼久的怨氣終於可以一齊宣洩。最痛快的還在後面!
高陽公主感到大事不妙,立馬衝出房府直奔皇宮而去。她一定要阻止太宗傷害辯機,她願意用自己的鮮血洗清所有罪孽,只要能保全辯機。
然而,令高陽公主萬萬意想不到的是,她還未踏進宮門卻被生生的擋在了外面。說是太宗的旨意,她被禁止入宮!
儘管她屈尊跪在侍衛前面苦苦哀求,但是因為太宗的旨意,侍衛們也只好對高陽公主的眼淚視若無睹。
服侍太宗的近身太監,不忍見高陽公主痛哭流涕,便來勸她回去。
高陽公主執意不肯,拉著老太監的衣襟道:“公公,您從小看著我長大的,求求您念在過去的份上,讓我見見父皇吧。求求你——”
“公主啊,不是老奴不讓你進去,是皇上他不願見你啊,你快走吧,別再惹惱皇上了,不然連你自己也保不住。說實在的,老奴伺候皇上這麼久,還是頭一回看見皇上那麼生氣。”
“都是我的錯,可是我跟辯機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啊,求您告訴父皇,要殺就殺我,放了辯機吧,反正我活著也是多餘。”
“公主啊,實話跟你說吧,你現在就是去見皇上也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
“是啊,剛才那個辯機和尚被帶進來,皇上看了他就說了一句話‘果真是你’,然後就叫人拖去西門菜市口,下令腰斬,這會兒恐怕已經行刑了。”
“不。。。。。。”
高陽公主從太監口中得到許仁的噩耗,立即奔往西門。圍觀的人們已經漸漸散去。只留有一片血漬未乾,鮮紅的觸目驚心,瞬間刺傷了高陽公主的雙眼,她來晚了——
高陽公主發瘋似的拉著一個路人就問:“辯機呢?辯機呢?辯機呢?”
“那個和尚呀,被斬了。”
“斬了。。。。。。那屍首呢?”
“聽說是要丟到山野裡喂狼。”
路人搖頭表示可憐地嘆息著。
“我還從未見過這麼慘的死法,不知那個和尚犯了什麼罪。”
“肯定是大罪,不然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