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麼突然會發生這麼多事？高陽是我一手撫養長大的，沒想到今日她會落到這個地步。”楊妃連聲嘆息。“沒想到皇上這次會這麼快這麼絕，我要去替她求情時，一切都太遲了。”

“皇上已經不是當年的皇上了。”

“是啊，他的身體越來越差，考慮的問題也越來越多。”楊妃隱隱擔憂著一些事。

自從長孫皇后過世後，楊妃的進言，太宗尚能聽進幾分，如今似乎對楊妃也頗有微詞。

綺妍道：“您自幼生長在皇族裡，難道還看不出來嗎？皇上是在擔心太子過於軟弱，他怕太子守不住這大唐江山，所以必定要在太子登基之前，製造一場血腥的殺戮，以震懾那些心懷不軌之人！”

“別說下去。”楊妃感到身子發冷。

綺妍說的情形她曾在心中無數次地想過，但只是想想，不敢往下探究。她親歷過皇權爭奪中那一樁樁慘案。所謂帝王路，實則是一條血路！難道她即將要再次目睹？一場比以前更加慘烈、殘酷的權力之戰？

“母妃，您幫幫我，不能讓皇上這樣做。魏徵大人已死，何苦將他牽扯其中？他可是為了大唐奉獻了一生哪！”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局勢如此，你我如何挽回？皇上的猜忌之心日益嚴重，魏徵的事一出，朝中老臣已是人人自危。”楊妃擰著眉，臉上烏雲密佈。

綺妍抓著楊妃的手鄭重道：“現在皇上最在意的只有兩樣，一樣是皇室的顏面，還有一樣就是皇家的子嗣。”

“難道你是想……”楊妃張了張嘴，雙眼驚異地看著綺妍。

她真的決定那樣做？一旦做出選擇，再想回頭可就難上加難了。

綺妍用力痛咬咬了一下嘴唇，想減輕一些心裡的痛苦。

她望著楊妃道：“我要跟皇上做筆交易，用他最在意的兩樣來交換。”

“綺妍……”

楊妃憐愛地伸出手掌在綺妍臉上來回撫著，也只有她能夠如此地堅忍。楊妃已猜到綺妍下一步的打算，邁出那一步，對綺妍而言，是何其殘忍，何其艱難！她失去的將不只是自由，還有很多，很多……

翌日。

李恪一早入宮探望綺妍，對綺妍說盡了好話，並親自喂綺妍吃藥，十分的殷情。

綺妍皆漠然以對。

一時太宗來到，屏退了眾人，欲與綺妍單獨說話。

楊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