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不同種禽獸為主菜系,加以烹調,作宴請之用。
狩獵一直是李恪的長項,他自然不會錯過此次在綺妍面前展示的機會。可是不料李恪在城外狩獵時,不慎踩壞了農家的莊稼,本當作是件小事,就只留下了兩包銀兩作為賠償。此事傳到了御史柳範那裡,柳範此人剛正不阿,遂將這事上奏太宗,彈劾李恪。
太宗一時生氣,下旨暫免李恪官職,並削去三百戶封邑,令其在王府閉門思過。
李恪得知十分惱火,揚言要找柳範算賬,幸好被綺妍攔住,耐心地勸了他幾句。可是李恪依舊難消心中怒氣。
“你要是堅持去找柳大人,那我的‘萬獸宴’也不要辦了。”綺妍故意賭氣說道。
李恪一聽慌了神,道:“那可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花了好大的心血!”
“既然是慶我生辰,自然希望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尤其是柳大人,我會請他來,你得好好謝謝人家。”
“什麼?請他?我還要謝他?”李恪立即站起來叫道。“我不!”
“古有明訓:驕奢淫逸,其身必亡。尤其是你身在帝王家,我希望你能做個好王爺。”
李恪鼓了鼓嘴,雖心有不甘,亦是點頭應允著。
“還有,你應該親手寫份‘罪己表’上呈父皇,表明自己悔改之心,日後當以身作則。”
李恪都一一點頭記下。
綺妍命人備了轎,親自前往御史府拜會柳範。
柳範聽僕人通傳說是吳王妃登門,甚感訝異,忙起身迎去。原本心想綺妍是因李恪受罰一事前來責難他,卻見綺妍進門先向他躬身行了個大禮,嚇得柳範不知所措,只好跪下叩首。
綺妍親身扶起他道:“日前柳大人上書父皇關於吳王德行不當之事,綺妍心中感激,此事是王爺的錯,幸好有柳大人不畏權貴,以後還望大人能多加提點王爺才是。”
柳範望著綺妍,讚賞之情油然而生,“王妃言重了,柳某隻是盡一己之責罷了,王爺和王妃不怪罪微臣,柳某已然慶幸。”
“柳大人,明日是綺妍生辰,王爺在附中設了宴,還望您能賞光前來,王爺說要當面言謝。”
說著,綺妍將一封請柬遞上。
柳範接過請柬,略看了一遍,道:“早就聽聞茂升山莊徐綺妍小姐深明大義,秀外慧中,如今貴為王妃,座居上位,亦未改情操,與李將軍真乃同路中人,難得!難得!令柳某欽佩,唉,可惜了呀。”
柳範抬起頭,看見綺妍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盯著他,恍然發現自己的話太多了,便收起剛才的話,笑道:“呃,王妃,請轉告王爺,柳某一定準時到。”
綺妍聽他語氣,知道他也是有心隱瞞自己什麼,便不去多問,告辭而去。
鸞轎穿過長安街,路至魏府門前,綺妍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或許只有他可以告訴她答案。於是,綺妍吩咐落轎,隻身前去求見魏徵。
魏徵因舊疾復發,已在家中休養多日。聽說綺妍親臨,便命人引進花廳招待。
“參見王妃。”魏徵來到花廳,正見綺妍出神地望著廳裡的竹雕屏風。
綺妍聞聲,轉過身,抬手示意道:“魏大人免禮。”
“謝王妃。”魏徵請綺妍坐下,斟了一杯茶遞給綺妍,“王妃為何對這屏風看的如此專注?”
“不知為什麼,這裡綺妍總覺得好像來過。”
“王妃前不久失去了記憶,怎麼?至今未痊癒?”
綺妍搖了一下頭,道:“綺妍今日正是為此而來,打攪之處,萬望見諒。”
“哦?聽王妃的口氣,似乎很嚴重,不妨說來聽聽。”
“相信大人也知道綺妍對以前的事許多都記不起來,有一個人總是出現在綺妍夢裡,他一直要我等他回來,姨母說那個人就是王爺,王爺也說是他……”
“原來你是因為這個才做了吳王妃。”起初魏徵也覺得奇怪,就算綺妍失了憶,就算她完全忘記了君羨,也不可能那麼快另嫁他人。原來是房夫人和李恪一起用了瞞天過海之計。
房夫人真是用心良苦!
綺妍繼續說道:“可是跟王爺成親後,綺妍並沒有覺得很幸福。按理說,能夠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是最美好的事。綺妍真的很害怕……”
“怕?你怕什麼?”
“綺妍怕萬一那個人不是王爺,那……”她不敢往下想去。
“那又如何?”她會選擇離開嗎?這一切都已成定局,她可以改變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