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看著這兄妹二人安然離去,重重地吐了口氣,走到軟榻上坐下,啜了口茶,舒緩了一下。
楊妃卻是神色凝重,她隱約可以感到暴風雨將至。
柴令如回到房中,便立梳妝整理容顏,對著鏡子,嘴角不禁揚起一抹竊笑。
柴令武站在身後拍手笑道:“令如,你這招可真高!”
柴令如邊梳著頭邊道:“我早料到徐綺妍不會這麼輕易點頭的,哥哥這次演的很好,幾滴眼淚就讓皇上軟下來了。”
“那還不都是令如你夠聰明!”
柴令如放下梳子,拿起金釵將髮髻一挽,輕輕笑道:“徐綺妍?!就憑她,也想跟我鬥!什麼賢女,自以為是!我會慢慢讓她知道我柴令如的本事!”
“我說令如,咱們這回可是連老本全壓上了,還有你肚子裡的孩子。”
柴令如撫著自己還未隆起的腹部,笑得更加得意道:“這孩子來得可真是時候,任那徐綺妍再聰明絕頂,也料不到吳王會跟我暗結珠胎!虧得那晚哥哥將吳王灌醉酒,下了催情藥。”
柴令武笑意更深,這一切都是他跟柴令如一步步計劃好的,而且現在僅僅是開始。
聖旨下到王府,滿院跪了一地的嬤嬤、宮女、侍衛等等。傳旨太監先傳了太宗口諭,要求吳王夫婦一起接旨。李恪與綺妍跪在最前面,聽著那太監宣讀旨意。
讀畢,傳旨太監將聖旨交到李恪手中,便拜辭回宮覆命。
李恪捧著聖旨,定定地望著綺妍,動了下嘴唇,剛想說點什麼,卻見綺妍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開,一眼也沒再多看他。
“小姐,”小桃扶著綺妍往回走著,“王爺要冊妃,由他接旨不久好了,皇上幹嘛非得要小姐聽旨呢?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小桃憤憤不平,那些人傷了別人,居然還要在別人傷口上撒鹽,是怕她不夠痛嗎?
“皇上是在警告我,這是聖意,不得違抗,否則後果自負。”綺妍豈會不懂太宗的意思。她知道一天遲早會來,她已經準備好面對。
李恪拿著聖旨回到房間時,綺妍早已在內。她端坐在紅木椅上,右手邊的桌面上放著兩封信,看樣子是在等他。
李恪將聖旨擺在一邊,靜靜望著綺妍,不敢走近,心裡惴惴不安。
綺妍見他沒有近前來,只好起身,將兩封信遞至李恪面前,道:“這是給你的,一封是替你寫的休書,吳王休王妃,若你不願意,就拿第二封,是我寫給你的休書。兩封休書你任選。”
李恪雙手顫抖著,遲遲沒有去接休書。
綺妍放下兩封休書;看了看李恪,一語不發,轉身出了房門。
小桃望見綺妍出來了,心中小小地激動著,終於可以離開王府這座困人的大牢,以後便是海闊天空!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為綺妍高興,
“小姐我們。。。。。。”
小桃揹著一包東西朝綺妍跑來,她話還沒有說完,卻見到綺妍面頰上兩行清淚流淌,“你怎麼了?”不應該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喜事嗎?
“小桃,你說我跟王爺夫妻只能做到這裡了,是麼?”綺妍抬起頭悵然地望著天空,心中一片茫然,愁緒萬千。
雖然是仰著頭,但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淌下來。
“小姐,你捨不得,你在留念?”小桃不懂了,綺妍的心裡究竟是怎樣想的。
“沒事了。”綺妍伸手把淚抹乾,“你先把東西拿回山莊,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
小桃欲要說點什麼,可剛一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只能木然地望著綺妍慢慢離開的身影,顯得那樣孤單、落寞。
終究是做過夫妻的,怎麼可能對那個人一點情義都沒有呢?
君羨東去戍邊的公文昨日已被批下,其部下感念君羨在職期間對他們的恩德。昨夜硬是拉著君羨在城外的軍營痛飲了通宵。
盛情難卻,加上又是將士們特意為他舉行的歡送會,君羨頭一次破例與將士們放開暢飲,喝至深夜,便就地在營地留宿,直到日上三竿方醒來,與將士們告別離去。
鄭山一路想著昨夜的場面,心裡十分痛快,“大哥,昨晚可真帶勁兒,我第一次喝酒喝得這麼開心,都是你平日總說喝酒誤事!”
君羨牽著馬,嘴角含笑道:“鄭山,以後我不在京城,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做事別那麼衝動。”
“你都說了幾百遍了,不過大哥,跟了你這麼久,眼下讓你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