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居然在窗前坐了整整一夜。
“小姐,還在想那件事麼?”小桃整理好妝容,走到綺妍身旁。昨晚李恪與綺妍的話她在外面都聽到了。
“小桃,你說我該怎麼辦?”綺妍想了一晚上都找不到出路,這回她是遇到前所未有的難題。
小桃無奈的聳了一下肩,坐下來道:“讓小姐接受柴令如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很怪,那個柴令如一看就知道心懷不軌,小姐早該防著她的。”
“王爺有手有腳,怎麼防?就算沒有柴令如也會有別人的。”問題不在柴令如,而是李恪。
“小姐,你要不要查查這件事,我總覺得一切發生的蹊蹺,搞不好是場騙局!”小桃想著柴令如的臉孔,一臉憤恨的表情。
“就算真如你所言,王爺已經承認跟柴令如有過肌膚之親,這是事實啊。”綺妍低頭捂了一下臉,悄然抹去低落在臉頰的淚珠,“我真的沒辦法接受,小桃——”綺妍無助地握著小桃的手。
“小姐——”小桃撫著綺妍的肩膀,心痛的望著幾近崩潰的綺妍。
她是在乎李恪的,像一個普通的妻子一樣在乎自己的丈夫。或許她本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是世人誤解了她。
“王妃——”
一個宮女端著幾盤糕點走來進來,“這是王爺吩咐廚子做的,都是王妃您喜歡的,王爺特意叮囑奴婢要服侍王妃用膳。”
“王爺人呢?怎麼沒有親自來?”小桃有些生氣道。
“王爺一早被皇上召進宮去了。”宮女答道。
綺妍轉頭向那宮女道:“沒事了,去忙你的吧。待會兒幫我備轎,我要進宮去。”
“是。”宮女答應了一聲。
“小姐,這個時候你要進宮做什麼?柴令如還在宮裡呢,你現在去她肯定會向你示威的。”小桃替綺妍擔憂著。
“示威?”綺妍站起身,當著小桃的面,輕輕抹去了眼角上的殘淚,冰冷地道:“不會有威可示的。”
“小姐,你的意思是。。。。。。”小桃訝異的望著突然轉變臉色的綺妍,猜到她心中已然做出了一個決定。
這項決定會是什麼?
李恪奉詔入宮,誰知還未進到楊妃宮殿,只見宮女們步履匆匆的朝著一個方向奔跑,各個神色緊張。李恪立即叫了一個宮女問及緣由,原來是柴令如在宮中懸樑自盡。
李恪一聽,立馬趕了過去。
所幸宮女發現得早,柴令如已被救下,御醫趕過來看過後已經無礙,只是情緒比較激動,任楊妃在旁怎樣安慰,柴令如還是淚流不止。
太宗緊擰著眉對柴令如說道:“昨晚朕跟楊妃不是跟你說得好好的嗎?你怎麼還是想不開?”
“舅父,令如昨夜一宿未閤眼,想來想去都覺得自己罪該萬死,王爺對王妃情深義重,怎麼會為令如背棄王妃?與其要王爺為難,令如寧願一死。”說著,又嗚嗚地哭起來。
“唉!”太宗心疼地嘆道,“你這孩子只會為恪兒著想,怎麼不多想想自己,何況你還有孩子呢!”
柴令如抬起頭,見李恪已經站在宮女中間,哭的越發厲害,道:“令如生為王爺生,死亦為王爺死!”
“傻孩子,你這般的痴心,教恪兒如何回報?!”楊妃坐在床邊,疼惜地撫著柴令如的頭髮。
“娘娘,”柴令如將手伸到耳後,順勢握住了楊妃的手,道:“令如不求王爺能回報什麼,只想王爺好,就是要令如死,令如也是心甘情願的。若是能得王爺垂憐,陪在王爺身邊為奴為婢,令如此生足夠。”
“令如——”李恪在旁聽了十分感動,撲到床邊,萬分憐惜地望著她憔悴的面龐。
這個柔弱的女子為了他吃了多少苦!她對他的痴,正如他對綺妍,將心比心,他如何不明白那種滲入骨髓的痛!
“王爺!”柴令如一面驚訝地叫道,一面乘勢撲進李恪懷中。
在場眾宮女以及太宗、楊妃都在場,好比是一個個見證人。所有的計劃都在柴令如的掌握之中。
太宗望著自己的兒子和外甥女,心中竟有種莫名的暖意,想到自己的妹妹平陽公主,以及她臨終所託,乃轉向眾人道:“以後令如小姐就是吳王側妃,你們要好好伺候她,不容有失!”
“是!”眾宮女躬身應道。
楊妃想起綺妍,不知她若是在場的話會是怎樣,但此時似乎已經無力顧及,只有空嘆綺妍最終還是免不了要遭遇和自己當年同樣的命運。好在太宗對她尚存關愛,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