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看著,畫師整個人隱沒在簾子後面,只有遞畫作出來時,才露出一雙手。距離很遠,無憂倒也看不清楚有無傷痕。人實在太多,無憂索性在一旁坐下,展開手裡那幅牡丹圖,只看著“花開富貴”那四個字,一時悲,一時喜。
等了半日,天色都晚了,街道上都開始點上燈籠,總算是輪到了無憂。無憂上前,方才一直在出神,一時有些恍惚,站著沒有言語。畫師等了一會兒,說道:“客官想畫什麼?”無憂本是低著頭,一聽這聲音,渾身一顫,臉色鉅變,她猛的抬起頭,像瘋了一樣去扯那個簾子。簾子緩緩落,一張熟悉無比的面龐映入眼簾,淡淡的目光,淡淡的神情,一如往昔,只是原本光滑的面盤上,多了幾道深深的疤痕,可無憂依然一眼認出,站在面前的是她的歌夜!他在看到無憂的剎那,平靜的面上立時激起驚濤駭浪,他猛的站起身來,如星眼眸裡霎時盈滿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