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了一句,然後一條紅色的光繩不知從什麼地方掃了出來,蛇一般地纏在了遊馬腕上。“那就來決鬥吧。”
“怕你不成?決鬥!”
從夢中驚醒的前一刻,清原菖蒲看見突如其來的攻擊將遊馬直接撞飛了;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直到那些畫面從眼前消失遊馬也沒有站起來。遊馬!清原只覺得心跳得彷彿驚飛的鳥兒的翅膀。她告訴自己,這一切不過是個噩夢,這大半夜的遊馬怎麼會在決鬥?可這一點邏輯完全無法安慰她自己。遊馬需要我,她想。她能感到那些遙遠而刺耳的呼聲,能感到那半大孩子的焦慮、憤怒,還有漸漸消磨的希望,這一切都彷彿翻開的書頁一般清楚直白。難道遊馬現在身處危險之中?
這個可能性讓清原突然覺得恐懼,怎麼也無法躺回去接著安心入睡。她起身穿上了衣服,將D盤塞進大衣口袋裡,然後衝出了家門。她甚至沒想起來鎖門,關上門之後便匆匆地穿過前院。她走得太急,根本未曾留意腳下,才出院門就被什麼東西——或者說,什麼人——絆了一跤,無法控制地摔了下去。就像所有惡俗電影裡的橋段一樣,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在她摔倒之前環住了她。
清原抬頭,正望向一雙北辰星一般明亮的湛藍眼睛。
眼睛的主人卻是坐在地上,就在她的院門外的人行道上,背靠著生鐵圍欄,就好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一般。但是他絕不可能只是一個漫無目的的流浪漢而已;有多少決然和沈情在那雙藍色的眼睛裡迴盪。
“秋,秋,”這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輕聲呼喊著一個不屬於她的名字,然後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記深吻。
他們雙唇相觸的時候清原只覺得空中劈下一道閃電。混亂無章的畫面像快進的錄影帶一般從她眼前飛過:城市,大橋,飛馳的摩托車,晴空下振翅的巨龍……她什麼也沒看懂,卻只感到胸中彷彿突然燃起了一團火焰,而眼下這個讓她無法呼吸的吻,更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順理成章。她閉上眼睛,情不自禁地環住了陌生人的脖子。
然後夢突然結束。
清原意識到自己正在和一個陌生人接吻,一個半夜三更卻還在她門外遊蕩的陌生男人!她像只受驚的野貓一般掙扎著推開了陌生人,幾乎是條件反射一巴掌甩了過去,然後連連退了好幾步。
陌生男子緩緩站了起來。“秋,秋,你在生我的氣?”他輕聲問道,“是,我來遲了,讓你等了那麼多年,我真得很抱歉。但是我沒有辦法,你聽我說。那時……”
“你不需要告訴我任何事,”清原打斷了他的話,冷然說道,“我不是什麼秋,我也不認識你;我的名字是清原菖……”
那句話的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聲音卻已經頓住了。清原猛然意識到其實她的名字並不是“清原菖蒲”;那不過是失憶的自己隨手掂來的一個代號!她的父母給她取得名字是什麼?她不知道。或許,或許她當真便是“秋”也說不定。她抬頭望向面前的陌生男子,雖然還帶著警覺,卻不禁又有些好奇。這個人會是她忘卻的親朋好友麼?可是這麼多年他都在哪裡?整整十三年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來認領她……正當她越來越迷惑的當口,一聲挫敗的怒吼將她猛地驚醒。
遊馬!!
“我現在沒時間和你囉嗦,”清原說,“等我回來時你最好已經走遠了。別再來我家門口遊蕩,也別再出現在我面前,聽清楚了麼?別逼我對你出手——這出手可不只是法院的禁足令那麼簡單。”說著,她抬起手來。長滿倒刺的綠色藤條突然出現,帶著幾分警告意味地超著陌生人肩膀揮去。對面那人側頭堪堪避過了。藤條也沒有追擊,就這樣復又消失在夜風裡。清原正準備離開,陌生人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緊緊握住。
“秋,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記得我了?”男子的聲音是如此失望傷神,秋聽著竟覺得胸中一陣刺痛。陌生人接著說道,“這麼多年了,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不認識我!你當真這麼生氣,還是……哦,我的天……”他的藍色眼睛裡全是震驚,“你不記得了?你難道失憶了?秋,你到底對自己做了些什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清原甩開了陌生男子的手,轉身。就算她確實失憶了,也不想眼下向這個莫名其妙的陌生人開啟心扉;更何況遊馬身陷危險,正需要她!
“秋,你聽我說,”男子再一次拉住她的手,“你看著我,秋!你知道我怎麼找到你的麼?因為我看見一個孩子拿著你的卡:【黑薔薇女巫】還有【華麗薔薇】,調整怪獸和同調怪獸。你仔細想想,這兩張卡是哪裡來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