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示弱的回吼:「要不然你要我怎樣?我家裡窮得什麼都沒有,不賣身,難不成去死嗎?弟弟是我的心肝寶貝,我再苦,也不能苦他,況且這都是因為我太想建學堂,才會惹出這些事,害得弟弟跟我一起受苦……」
午維忠心口沸騰,他怎麼會這麼堅強、又這麼可愛?他將季弄春拉起來,替他整理好衣服,還遞了帕子給他擦眼淚。
季弄春手忙腳亂的亂擦著眼睛,紅腫的雙眼不復往日的野蠻,倒顯得嬌弱極了,讓午維忠心兒再次亂跳,眼睛更是開始亂瞄,他彷佛還聞得到他身上的淡淡清香,看得見他赤裸的身子美豔無比,手指更是發癢,恨不得再次揉捏他粉嫩嫩的可愛小乳尖。
「別哭了,外面的錢,我幫你還了不就得了?你有銀兩再還我就好了。」
季弄春恨恨的捶他兩下,「我才沒哭!不準說我哭了,男子漢大丈夫是不哭的,遇到事情只有堅強面對,娘們才哭的。」
他任性得真可愛!午維忠順著他的話,雙手也賤得抱住他的肩膀柔聲安慰:
「好,你沒哭,鼻頭沒紅,眼睛沒哭腫,什麼都沒有,來,繼續喝茶。」
午維忠替他在杯裡倒了杯熱茶,季弄春剛好也哭渴了,就拿起杯子繼續喝茶,咬唇小聲的說:「我還以為你是壞人,想不到你人挺好的。」
他替他還了白花花的銀錢,就算他真的家大業大、不把這點小錢放在眼裡,肯這樣做,還是好人一個。
但午維忠其實是沒安好心眼、故意設計害他的壞人、不過他此刻怎麼會笨到自行招認?但是也幸好季弄春先來找他商量,要不然等他去賣身,豈不是自己害了他一生?他再怎麼惡毒,這也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我長得像壞人嗎?」午維忠頂了一句回去,倒像是打情罵俏。
「長得不像,有時說話像。」季弄春回了兩句,說的是兩人初識時起的衝突。
但是現在兩人親密的並肩坐在一塊兒,只聽午維忠自得其樂的說:「我知道你稱讚我長得英傻瀟灑,像我這種有才有勢的英挺青年,難免恃才傲物,話講得不中聽了點。」
季弄春噗哧的笑出來,這人也真不怕羞!他的確長得英俊挺拔,但長得再好看,也不必說得這麼驕傲,誰像他這樣不要瞼面的。
「誰說你英俊瀟灑了,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也不覺得害羞。」
季弄春剛才才哭過,現在又馬上笑出來,兩頰紅紅的,眼角也紅紅的,說有多迷人可愛,就有多迷人可愛。午維忠心裡充滿了愉悅,話也越說越不正經,倒像在跟心愛的姑娘調笑一樣。
「有什麼好羞的?你都想陪男人睡覺了,害我也想陪你睡覺了!」
若是往常,季弄春聽到這種下流的瞎話,一定會氣得渾身發抖,正義的鐵拳馬上打過去,非鬧個天翻地覆不可。
但是此刻大概是剛哭過,加之所有的難關都由午維忠幫他化解了,要他說不感謝午維忠是假的,他心裡剛鬆了一口氣,因此現在只瞪了他一眼。
「誰說要陪你睡覺?你真不要臉!」季弄春的聲音變得有些嬌嗔,像在罵他,但其實又沒罵人的意思,感覺甜蜜蜜的。
午維忠越說越口無遮攔,口氣卻膩得像糖蜜一樣。
「我以為,誰給銀兩,你都會陪他睡覺的!」他說的就是季弄春要賣身的事情。
季弄春臉紅的啐道:「你再亂說,我就要打你了。」
「給你打吧。」午維忠不正經的笑道,還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臉上擱,擺明他可以打到開心為止。
季弄春沒想過他竟會出現這般痞子的行徑,笑也不是,打也不是,乾脆就伸出手來,用力的捏了午維忠一把,午維忠吃痛的叫了起來,沒想到季弄春真的捏了下去,很痛。而季弄春捏了他之後,看他慘叫,竟然眉眼彎彎,好像在笑他的窘態。
午維忠撫著疼痛的臉,臉頰熱辣辣的痛,心裡卻暖呼呼的燒。他自小大少爺個性,茶來伸手、飯來張口,人生唯一不如意也只有爹孃早逝,以往誰敢這麼重捏他,豈不是找死?但這次被季弄春掐這一把,卻輕鬆的笑了出來,臉皮越疼,心裡卻越是柔情。
「換我捏你。」
「才……才不要。」
午維忠一作勢要捏他,季弄春立刻站了起來就跑,午維忠哪能讓他溜掉,他捉住他的手臂,兩人在地上翻來滾去,一個抓一個躲,鬧到後來,兩人都笑了起來。
感覺好像很久沒這樣玩過了。午維忠因為父母早逝,年紀輕輕就擔下這個家,負責所有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