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風從思慮中回過神來,眼睛裡隱含的悽楚一閃而沒。劉冰冰正全神貫注地看著他,而眼睛深處似乎隱藏著一絲不忍,或者可以說是關切。她心裡想:“文風,你可知道,我從你第一次轉學就開始關注你了,你可知道的,你的每一詩每一個字我都記著。”
文風神色恢復正常,他對劉冰冰說:“現在可以讀出來嗎?”
“可以。”
“我在躲避太陽/不叫它把我**裸地剖析/我便一直走路/希望腳步能快得過陽光/
直到走進一個叫夜的地方/在柔和的夜光裡,我慢慢安靜/坐在一塊石頭上/聆聽秋水低沉的迴響/
往事如煙,淡化為霧/霧融做露,滴在心上/我的眼裡開始泛藍/漸漸地接近了夜的顏色/
突然,一隻手輕輕撫在肩頭/我在巨顫之中回望/那是一雙清澈的眸子/溫和,親切,溢著感動/
風兒,無聲地刮起來/夜光變的銀白,似雪/河邊的青石上,偎著兩個身影/影子,越拉越長——《心底的陽光》”
只聽得一陣輕柔,但渾厚的朗讀聲,緩緩道來。如同清澈的流水,叮嚀著流動,又像一個真切的故事,哀傷悽美!
周圍的人都不說話了,沉浸在文風的聲音裡,他們覺得一種哀鬱的無法抵擋的情緒慢慢滲進了自己的心靈,心兒隨著詩句不由得地沉下去。迪廳的喧嚷在這一瞬間,彷彿被隔離到另一空間。
劉冰冰聽著心裡哀不可止,但她的表情還是一成不變。她的冷是因為家庭,但不代表她沒有感情,感情,只是被壓抑在心底而已。她突然想落淚,文風的詩叫喚起了她內心的共鳴,因為她知道文風的苦,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有種同命相憐的感覺。她之所以來找文風,或許也是內心作祟吧。
文風讀完了,看著她,淡淡地說道:“出下一個題目吧。”他沒看其他人,蘭兒看著他的眼睛裡也迷惘起來。
“好,我會驅散你心裡的陰影的。不要你再憂傷。這個題目”劉冰冰暗想,她想出個歡樂些,顯示男兒雄心的,想了一會兒,她抬頭說道:“唯我獨尊,但必須是情詩!”
“好,”這時候的文風已經迅地把自己的狀態調整了過來,這就是他的過人之處,該放就放。
過了兩分鐘,文風說道:“好了,我讀出來吧。”
“恩。”劉冰冰心裡湧上莫名的歡喜。
“匈奴,鮮卑,突闕/萬里草原,千里雪域/大漠的狂沙撲打著歲月/歷史,在不變的風景裡/顯得脆弱/
請允許我,騎一匹駿馬迴歸/不做將軍,不做梟雄/就做一個真性情的書生/打抱不平,敢愛敢恨/為了心愛的人,可以絕塵萬里/
前途多艱,而拂過腦海的/是你的笑臉/風大雨大,響在耳畔的/是你的聲音/我的心裡燃起了熊熊熱火/
來吧,雪山沼澤/來吧,刀槍劍戟/兇惡的胡虜,請用利箭貫穿我的胸膛/即使我死去/我的信念,也會如一/《唯我獨尊》”
文風一氣呵成,氣勢迴盪。這次連不懂詩歌的孫偉他們都暗自稱讚了,蘭兒眼裡更是異彩連閃。劉冰冰的臉上也終於有了波動,微微一笑。但她自己覺時,收住不及,眾人已經看見。那如同曇花一現的瞬間,溫柔而絢目的侵襲了眾人的內心。孫偉幾個看呆了,連蘭兒都詫異地看著她。
文風也看到了,‘好美!’他腦海裡閃過兩個字,不過他很快恢復正常。他含笑說道:“劉大姐,你笑起來很美!”
“切,瞎說。”劉冰冰爭辯一聲,臉卻突然紅起來,如一朵綻開的紅花一樣。眾人又是一呆。“唉!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劉冰冰反問自己一句。
“劉大姐,我這兩,還過關嗎?”文風問道。
劉冰冰低下頭想了想,無論題目和內容,意境,文風作的都算上乘,尤其後一,如此有氣勢的情詩可謂佳作。她抬起頭,回答;“我說話算數,以後我那幫人跟你了!”
“奧奧奧!”孫偉和板寸他們一陣歡呼。
文風卻注意到了她語言裡的漏處,便柔聲問道:“他們跟我,那你呢?”
“我,你不會需要一個女人吧,你把他們帶好就行了,他們都是講信義的人。這是我唯一的囑託。”劉冰冰想恢復冷冷的神色,以抵擋文風的聲音,這時,她突然感覺文風的聲音似乎有種魔力,在往她的耳朵裡鑽。
“哦,一般的女孩我當然不需要,但像劉大姐這樣的幫手,我求之不得。”說著,他突然站起,走到劉冰冰面前,俯下身,溫柔地看著她,說道:“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