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赤組的副手草薙出雲主持,然而——
宗像禮司卻一直沒有看到周防尊的身影。
雖然明白對方或許是根本不想看到這樣的事實所以才未出現,可是,只要想到伊藤即使到最後一刻,也在全心全意為他打算的舉動,不,或許正因為這樣,反而讓宗像更加難以接受。
如此想著,祭拜完畢的宗像撐開傘決定離開。
然而在走出兩步後,他猛地轉頭,將視線移向道路的對面——淅淅瀝瀝的雨幕中,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沉默的站在葬禮對面的街上,一動不動的望著這邊。
宗像聽說周防尊在伊藤死後,曾去他們初次見面的地方,在長椅上坐了一夜。
宗像聽說周防尊在那一夜之後,染黑了頭髮。
宗像聽說周防尊換下了t恤牛仔,穿上了伊藤喜歡的西裝……
可是他不曾想,他們竟會相似成這模樣。
“……”不知不覺中,宗像已經移動腳步站在了這個既沒有打傘也沒有撐開聖域的男人面前,他沉默的看著從對方頭髮上下滴的雨滴,過了一會兒,忽然鬼使神差的說:“周防尊,要不要一起去下棋?” 不過伊藤並未將這件事看的太過嚴重,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說,他覺得無色之王的提前上線是相對幸運的——能讓他在有限的時間裡,親眼鑑定一下這張鬼牌到底如何。
如果是像先代三輪一言那樣的王固然比較省心,但如果新王是如比水流同等模式的惡王,伊藤也有他的運用方式——正好可以用來當做鑑定黑之王的誘餌,畢竟,按照正常的思路,黑之王如果有其他打算,那麼,在外面有兩個王行動的情況下,也一定會伸出觸角渾水摸魚……
伊藤漫不經心的雙手插兜走在回homra的路上,此時時間漸晚,酒吧裡的客人逐漸多起來,伊藤雖然並不是挑剔環境的性格,但是,因為涉及到重要的事,果然還是得謹慎的保證自己狀態才行。
他獨自出來散步。
夏季的夜晚悶熱,不過今天在外面走來走去的人卻出奇的多,來來往往的全都是身穿浴衣的漂亮姑娘以及她們的男伴們——原因不過是即將舉行的神宮外苑花火大會而已。
伊藤一邊坦然欣賞著女性難得的美好裝束,一邊仗著地利的優勢,轉進了一條僻靜的小路,打算抄近路回去,拉尊出來一起看花火大會。
雖說只有男性做伴這種事聽起來有點掃興,不過如果對方是尊的話,伊藤還是覺得值得期待……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個身姿奇怪站在路燈下,雖然五官清秀、但因為表情扭曲的緣故,讓觀者看著感覺十分不適的無色之王。
伊藤不禁稍稍驚訝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從無色之王就位到現在,時間剛剛過去三個小時。
倒不是對無色首先會選擇自己作為目標感到訝異,而是,純粹從實操層面考慮,三個小時就能查到赤組的所在地並準確到達,這種幾乎可以說是完全被精準投放至身邊的情況,機率太小了,並不合理。
但事實偏偏已經發生。
身體下意識的擺出看似放鬆實則警惕的防備姿態,伊藤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外表上看,對方還只是個國中生一樣的少年,有著漂亮的銀色頭髮、如玻璃般纖細易碎的身軀,只是全身不時神經質的顫抖著,注視伊藤的視線過分筆直以至於讓人感到有些癲狂與病態,嘴裡還在不停的念著什麼。
沒有浪費時間去分辨他那完全已經超出人類語言範疇的、缺少邏輯與必要語意的自言自語,伊藤的目光快速滑過對方的臉、手、衣領、褲腳、以及鞋。
最後停留在他胸前的制服標記上——是的,如果是鎮目中學的學生的話,伊藤想,時間與距離上倒是相符,並且,現在是夏天,對方身上也確實沒有遠途跋涉後的氣味與痕跡。
只是——伊藤不認為狀態如此異常的人類可以進行正常的生活與學習。
難道是因為剛剛才接受石盤傳遞的資訊以至於造成了思維混亂?謹慎的將這個疑問放在心中,然後他就看到,對面的少年忽然停止了動作,短暫的三秒停頓後,從少年的眼瞳當中,忽然閃現了一道銀色的光弧。
是非常詭異的狐頭形狀,拖著細長的光尾穿越夜空呼嘯而來,與此同時,這疑似生物的光弧,嘴裡還發出了癲狂的笑聲——“不錯的身體,以後就是我的了!”
並沒有對終於聽懂對方在說什麼而感到慶幸,只是稍微疑惑一下這種東西到底是如何發出聲音的,畢竟如果是以光為存在形式的話,它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