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決定去取自己之前定做的西服。
由於算是提前取走,雖然伊藤承諾了加倍酬金,可還是需要等到中午。
他索性就在周圍轉轉。四丁目的街道繁華,是銀座最為繁華的地段,是各種名牌旗艦店、傳統百年名店、高檔百貨的齊聚之地。
因為難得算是閒來無事,也不想在這種精神力不夠充裕的時候思考任何事情,伊藤就站在街頭,先是悠然欣賞了一會兒來來往往穿梭於各店面間的漂亮女士們(夏天真是美好的季節),然後在追隨某位女性曲線良好的窈窕背影時,忽然看到,她身後的一家鐘錶店。
被懸掛在閃亮玻璃窗後面的大幅宣傳海報吸引的伊藤覺得,或許送尊一隻手錶也不錯。
男人總是需要一隻表的,這樣打架時才可以有效判斷自己到底有沒有退步。
他讓人在選來的錶盤後打上了“永恆”兩個漢字,然後思考了一下,又追加上了“尊”以及當天的時間。
雖然明知道,以尊的個性是不會追究在錶盤後刻印“永恆”的含義,畢竟那傢伙恐怕連愛因斯坦長什麼樣都不在意,就更別說去體會時間與永恆的真諦這樣複雜的事了。
可是,伊藤卻想這麼做。
……
…………
拿著剛剛被趕製出來的西服以及手錶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吃午飯的時間。
ra裡非常熱鬧。
門口擺著用華麗花體書寫的今日停業的告示牌——對此店主草薙的解釋是就算停業也不能放棄給年輕女子留下好印象的機會。
門上的迎客玲被別上了新鮮的小小野花,被推開的時候,發出更加溫馨的脆響。
似乎是十束親自烤了蛋糕,酒吧的空氣裡到處瀰漫的都是香草甜蜜又馥郁的味道,八田好像也在廚房裡幫忙,不,也許是幫倒忙也說不定,因為即使站在門口,也能聽到他發出的“哎呀哎呀,奶油倒了”的哀鳴聲。
伏見拿著書站在門口看他,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表情,還不如說是像是看到了什麼心愛之物的既專注又想掩蓋的矛盾。
其他人則是聚在酒吧中間,齊心合力的將桌子拼在一起。
“還真是熱鬧啊!”伊藤從心底發出感慨。
然後就聽到從二樓的位置,傳來了沙啞又暗沉的聲音:“好吵。”
是尊。
他穿著平時的白色t恤衫、藍色牛仔褲站在樓梯口,頭髮像是剛剛洗過,難得柔順的貼服在臉側,身上也帶著未散的溼氣,微微浸溼了質地略單薄的上衣,勾勒出位於其下的略略賁起的肌肉線條。
“已經是中午了呢,king~”端著蛋糕從廚房中走出的十束自然的反駁了一句,然後他又把頭轉向伊藤:“誠哥回來了。”
伊藤收回凝滯在周防身上的視線,朝著十束點了點頭。
但隨後,他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周防身上——他今天居然無法從對方身上感知到任何情緒,再加上昨晚擅自不歸的舉動,就算是伊藤,在面對那張臉時,也稍稍升起了一絲忐忑。
這是相當微妙的,伊藤從未感受過的類似於愧疚的情緒,即使他並未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
周防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周遭帶著那種他慣有的,仿若被壓抑的活火山一樣既危險躁動又無精打采的矛盾氣息。
“尊,”稍稍在原地一個遲疑,在十束好奇的眼神中,伊藤走了過去,“生日……快樂。”他貼在他耳邊說。
“昨天晚上一直在查資料。”他終於忍不住解釋了一句。
“噗——”身後的十束一下笑出了聲。
周防尊揚了揚頭,並沒有看十束,他緊緊盯著伊藤——那張平時總是端正淡然、自信沉穩的臉,此時竟意外的顯得有些不確定。
樓梯口的窗子開著,夏日燥熱的風從視窗吹進來,伊藤黑色的頭髮隨著風微微晃動,就像他映照著陽光的眼眸。
“蠢透了!”周防不耐的咂了咂舌,一把拎起伊藤的衣領,將他按在牆上,吻了下去。
場景的驀然轉換讓伊藤下意識的曲起了肘,不過隨即,他就放鬆下來,周防的動作相當粗暴,撞得他背有些疼,不過還不等伊藤決定好到底要怎麼做(他還處在微妙的內疚狀態中),衣領就已經被鬆開。
“那傢伙對你有企圖。”周防尊聲音低沉的說,並沒有掩飾話語裡的不快。
——就像被侵犯了領地的雄獅,絲毫不掩飾那充滿佔有慾以及意圖展示威懾力的樣子。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