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是那樣也好,該我的戲份,我也確實該盡職做到,”伊藤的臉上浮現一絲趣味,他拎起終端,開始給草薙打電話,在對草薙著重強調了務必要注意保護好身為赤王之鎖的十束的安全後,他繼續對宗像說:“但正因為我會在意這一點,所以比水流反而會更加全力投入的想要做到,以此來挑釁我的情緒,或者達到他潛意識中的想要壓倒我的可笑想法。”
“所以取勝的關鍵就在於,看誰更快。”完全不覺得是挑戰,或許是對自己的一切太有信心,伊藤甚至有點興致勃勃:“是個生存遊戲。”
“不過——”說到這裡他停頓一下:“堅忍不拔的意志、絕對強大的武力、細緻入微的觀察力與覆蓋在絕對冷靜下的瘋狂……”
伊藤微微皺了皺眉:“說真的,有這樣一個敵人,我都替比水流感到擔心。”
“……”
宗像面無表情的看了他幾眼,認真的想,或許這是他人生當中第一次,聽到有人狂妄的如此有理有據、驕矜的如此自然,以至於絲毫沒有自誇的意味,也是生平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夠做到冷靜的剝離自身情感,完全站在客觀角度上,給予自己如此高的評價。
沉默了一下,宗像忽然說道:“那麼所謂的不善於下棋,也一樣是佈局吧?”
“嗯?”認真繫好領口處的最後一枚釦子,伊藤稍微側一下頭看宗像。
“善於佈局以及把握人心的你,怎麼可能會不善於下棋,”宗像仔細觀察著伊藤的表情,仿若想要從他眼角眉梢的細微變化中探索出自己的答案:“初次談判時故意燒掉的那盤棋,起碼有三個原因,第一,你需要在黃金之王眼中樹立暴躁易怒的糟糕印象,這樣在後續的事件處理中,因為顧忌你衝動的性格,黃金之王不得不考慮更多。”
“第二,雖然原因不明,但當時的你試圖讓自己的形象與以往的赤王相符。”
“第三,你是真的很討厭輸。”
“所以,事實上,比起單純的贏或者輸,燒掉才是利益最大化的最優選擇。”
“……”伊藤回看宗像一眼,燥熱的夏風微微扶亂了他柔順的發,給男性本就過分娟秀的臉更加增添了幾分陰柔,不過,這卻更加強烈的對比出,寫滿在那張同樣驕傲臉上的認真與篤定。
如此的相似,伊藤忍不住想,他們的思想也是如此的一致,使一個人的想法與思路完全無法瞞過另外一個人,可是——
表情平靜的移開視線,伊藤不置可否的揮了揮手,就那樣將宗像留在原地,自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出來已經很久了,尊應該不耐煩了吧?此時此刻,他告訴自己應該這麼想。 深夜,月色悽清。
鎮目町3街2…5的比良阪大廈天台,宗像禮司高挑頎長的身形被拉出一個細長的孤影。衣襬在勁風中獵獵作響,筆挺的背影和著朦朧的月白透出一種蒼涼的落寞,讓人無端就感到寂冷起來。
他沒什麼表情。只是在一貫的平靜淡然中,那雙平日裡深邃銳利的雙眸卻閃著深深淺淺的倦意。
這裡是一切開始的地方,他曾經親手落幕過那次結局。
宗像禮司討厭無秩序,混亂,和粗野的人類。
宗像禮司討厭周防尊。
所以,他討厭沾染上對方的血。
他決定改變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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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毫無徵兆的重生者在醒來的第一天都會產生一些類似於迷茫錯愕的不適情緒,在這一點上,就連第四王權者也沒有例外。在確定了自己真的回到了若干年前之後,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不明恩惠,宗像禮司表示他不開心。
是的,他不開心。這位命運的霸者絲毫沒有拿著攻略玩遊戲的蘇爽快感,只有莫名的類似於被玩弄了感情的怫鬱。
在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首領的這段生命線裡,唯一不爽卻無法改變的存在就是某隻人形移動拆遷辦。無論是身為王權者的責任,還是身為宗像禮司的個人意志,都不能放著那隻拆牆獸不管,所以,第四王權者會去‘調處’第三王權者是一種命運的必然。
那麼,既然有某種力量可以讓他重來一次,那為什麼不乾脆點讓那隻火星觸鬚怪直接活過來?
某非他看起來很好欺負,天生就是勞碌命嗎?
凝視著未來十束多多良死亡的位置,宗像禮司伸手推了一把眼鏡,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嘲弄笑意。他的三把手,現在好像還在別人的地盤上?雖然日期不對,但以前收拾了這麼久的爛攤子全隨著這次重生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