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畫的真像!”一瞬忘了糖糕,盯著上官瑤瑤手中的畫,眼中露出沉迷之色。
“這是你畫的嗎?”月華問。
畫上的傅舒夜緩袍輕帶,一身紫色的衣衫,劍眉黑眸,唇角微勾,隱約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傲氣。他斜靠在軟榻上,右手不在意的撫摸懷中一隻白如雪的嬌俏貓咪,碧玉扳指在貓兒的毛髮間若隱若現。
“不是。”上官瑤瑤搖頭,“我只見過他一面,怎麼能畫的這麼傳神。但是……”她猶豫半響,道:“你不覺得這畫上的傅舒夜和現在的骷髏閣主有些不同麼?”
她雖然與傅舒夜只有一面之緣,但總覺得他和畫中人除了面容其他並無相似之處。一個冷峻,一個逍遙;一個如雪山上的冰蓮,一個如瑤池畔的罌粟花;一個雖然拒人於千里之外,但卻是面冷心熱;一個雖然笑如春風,別人卻總也走不進他的心房……
差別太大,月華不應該看不出來。
“唔……”月華點頭,“說不定是之前的舒夜吧。”她遇見他時,他已是骷髏閣的主人,誰又知道之前的傅舒夜是個怎樣的人呢?
染了豆蔻的指甲敲打著白皙的下巴,上官瑤瑤笑道:“也許吧。這幅畫正是之前的舒夜的故人所作,似乎,還是非同一般的故人……”
“什麼意思?”月華警惕起來。
“實話告訴你吧。最近長安城裡來了個奇怪的女子,白衣白馬,背上一柄長劍,見人就攤開手中的畫卷詢問是否認得畫上男子。那日,正巧我從麗華苑回來,掀開轎簾,看到她在向人打聽骷髏閣主的下落,就從她那裡要了圖卷,說是幫她尋找。她也不疑有他。”上官瑤瑤抿唇笑了笑,“真是個單純的女子。”
“那……她長得漂亮嗎?”月華這時已經確定那女子是傅舒夜之前的情人,語氣裡不免帶了些酸味兒。
“世間少有。”上官瑤瑤道:“我對自己的容貌頗為自負,但在那個女子面前,卻自慚形穢。唉……”她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嬌嫩的面頰,有些自怨自艾。
月華開始坐立難安。完了完了,若是讓她找到舒夜,舒夜眼裡哪裡還會有自己這隻小狐狸!月華異常傷心,捧著心口落了半天淚。上官瑤瑤也不去安慰她,自顧對著鏡子沉思。
☆、第十四話 鳳凰于飛(下)
“事情就是這樣。”月華總結道:“我怕你離開我,就跑去找那個神秘的女子,她說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話,什麼十方世界、婆陀樹……還說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終有一天要回去。我好害怕。這兩天舒夜又總是不理我,於是、我就……”借酒消愁愁更愁了。
尖耳朵抖了抖,等待舒夜的判決。
過了許久,只聽頭頂的聲音道:“我沒有什麼故人,所以你的擔心毫無意義。”
真能稱得上故人的,只有紫候和百魘吧。傅舒夜想起自己從混沌中醒來,睜開眼睛看到第一縷光線的情景。那時映入眸的,是一雙妖紅的眼睛,帶著喜悅,看著他醒來。
那是百魘,幽冥界的王。紅色的雙瞳,一縷垂在額前的髮絲,蒼白秀美的唇經常會露出羞澀的笑容。
雖然經常做出盛氣凌人的姿態,但他本質是一個變扭的孩子。他會無端的生氣,有時候生氣的緣由幼稚的讓人發笑。壞脾氣發作時,他也會殘暴到不可理喻。所以,他的臣子們都怕他,幽冥界的子民也怕他。所以,他是孤單的……
傅舒夜的眼神遊離。月華抬頭,伸出爪子想去撫摸那清俊的臉,想了想,終是放下,垂下頭繼續啜泣。
夜。
幽冥界本無白天與黑夜之分,這裡的天空是一成不變的暗灰色。魔魘森林裡浮動著星星點點猩紅色的嗜血蟲,透明的身體包裹著暗紅色的內臟,發亮的是它們的眼睛。
軒轅藤在森林裡急行,嗜血蟲將他包圍起來,卻沒有一隻敢飛到他身上吸食血液。
“哼!”軒轅藤拔出腰間寶劍,在身體周圍劃了一道,劍氣撕裂幽冥界封閉的空氣,魔魘森林黑色的木葉紛紛落下。一聲尖利的長嘯,嗜血蟲驚慌逃竄。
有東西被驚醒了。旁邊的血池翻湧出巨大的波濤,一聲龍吟,燭九陰從池水中揚起頭顱。張開血盆大口,朝入侵者噴出一口毒氣。
它直立起來,頭顱兩旁赤紅色的腮一張一合,血紅的眼睛盯著軒轅藤,準備發出下一輪攻擊。
“好傢伙!”軒轅藤躲過毒氣,手中的黃金劍變大數倍,以指而擊,道:“要比劃比劃嗎?”
燭九陰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睛睜開,一道紅光噴薄而出,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