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纖細的心思,只是…確實是在意了。
他在意‘安娜’,就算不像,也…
…………
黃猿波魯薩利諾總喜歡宣揚‘宿命論’,他卻時常嗤之以鼻。
'註定'這個詞帶著悲觀色彩,與他們的堅持相互矛盾,如果世界意志早就決定一切,他們這些奮起反抗的人,是不是什麼都不必做了?
他們看不慣的東西,有許多被冠以‘神’的決定,選擇守護那一刻起,抗爭就無可避免,一開始,他們就是弒神者,命運又如何?出生與血統,什麼也代表不了。
他始終認為‘命運’不過是不肯反抗的人虛弱的藉口,直到深夜接到巡邏隊發來通告,他才恍惚明白,那個詞依稀帶著另一種含意。
是難以避免的爭端,是迫不得已的悖對,是…即使不願意也必須那樣做的堅持。
趕過去的時候,他有些察覺,波魯薩利諾口中的'註定',究竟是怎樣一種無可奈何。
沙場征戰生死一線,他早已經沒有百轉千回的兒女情長,既然被發現她是敵人,他絕不可能手下留情。
幾秒鐘內她殺傷他麾下十幾名士兵,月夜裡的身形仿若鬼魅,瀰漫在她周遭的氣味,混合著腐爛與血腥。
靜靜站在滿地血跡裡,她象一隻蓄勢待發準備擇人而噬的猛獸,眼眸冰冷無機制,全然殺意在其間靜靜流淌。
那樣的眼神只要見過一次,就永遠無法忘記。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腦海深處掀出記憶片段,近年攪得風起雲湧的幾份通緝令,青雉與黃猿對待她的奇怪態度,一切的一切,零零碎碎拼湊出一個認知。
她竟然…她真的是…
自欺欺人的假象霎時間剝落,他極度不願意深究的事實暴/露出來。
獰惡的黑狼憑空躍下,野獸狺狺而吠,利爪獠牙攔截他的刀鋒,她潛進繁亂建築,很快融入某個黑暗角落。
‘安娜’在月夜裡消失無蹤。
…………
又一次見面是在馬林弗德戰場的烽火硝煙。
那人給了世界另外一個可怕答案。
海賊王舊部,時間旅行者。
她的力量甚至與海軍大將不相伯仲,最後,她拼上性命,薩卡斯基死在她手上,她也當眾灰飛煙滅。
海軍贏得戰爭,世界卻因此陷入動盪。
她的死亡導致秋島馬林弗德從此冰封千里,永不停歇的雪,是青雉活下來的代價,也是庫贊從此活得如同行屍走肉的證據。
他只覺得慶幸,自己沒有太過刻骨銘心,庫贊和波魯薩利諾兩個,那天開始幾乎與發瘋無異,表面上看似一如既往,兩個海軍大將那段時間對付敵人的手段,卻叫他們這樣鐵石心腸的老兵都覺得驚詫。
戰爭結束之後世界情勢就變壞,沒來得及休整,他們這些將領立刻就領兵四處征戰,他聽聞青雉與黃猿所過之處,敵人無一生還。
較之兩個海軍大將往日裡或閒散或圓滑的行事作風,如此不留一絲餘地,簡直匪夷所思。
可他也明白,庫贊和波魯薩利諾是在轉移情緒,也只有殺戮才能暫時麻痺剜心之痛。
…………
戰爭過去半年,他下令秘密追查的人也有了下落。
七水之都發現‘安娜。康諾爾’的行蹤。
他在七水之都市長髮來援助請求時,親自前去剿滅海賊,同時,他見到了真正的安娜。
馬林弗德戰爭結束,海軍在事後研究討論很多次,雖然給報紙輿論刊登的資訊當中,妮可。羅賓已經被歸於死亡,可許多人卻也認為,她或者沒有死。
那人花樣百出,行事詭譎慎密,怎麼可能沒給自己留後路?或者她根本是身負重傷,當時消失也是瞬移逃離。
海軍明面上撤銷那人懸賞令,私下裡卻仍然時刻關注。
他沒有像其他將領命令麾下搜尋妮可。羅賓的下落,反而讓人查訪‘安娜。康諾爾’。
海軍參謀部曾經就那人潛伏馬林弗德一事作出分析,絕大多數意見認為,那人偽裝時所用身份的原主人已死亡,畢竟死者比活人更能保守秘密。
他卻不那樣認為,他直覺那人不會殺死‘安娜。康諾爾’,不知怎麼,半點理由也沒有,他卻真的如此認定。
妮可。羅賓不是善良之輩,雙手沾染的鮮血,大概用掉整個馬林弗德海灣的水也洗不乾淨,可他覺得,那人不會殺死一個手無寸鐵的人。
他研究過那人的資料,她似乎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