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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魏老爺子氣得又要揍他:“你個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你,現在要你娶個媳婦你都和老子作對?”說著丟掉拐拄捶著胸口嚎哭不止:“老子這是做了哪門子孽喲!早知今日,就該把這小王八羔子扼殺在搖籃裡!”

“現在說這話太晚了,老大人。”魏如蹦出個腦袋惋惜道。

魏長煙被這一老一小吵得火氣直躥,指著好欺負的魏如道:“再不給老子閉嘴,老子閹了你送進宮!”

“公子我錯了!”魏如乖覺地縮回陰影裡。

魏老剎那收回淚水,變了張正經臉:“孫子,你老實告訴你,你到底喜歡的是男是女?”

“……”魏長煙面黑如炭,嗤笑出聲:“老子當然是喜歡……”話在口邊打了個晃:“女人了。老頭子你享享清福,別成日和魏如瞎胡鬧。”

魏老卻仍是嚴肅神情,凝重道:“爺爺沒有和你說笑。你當知道,你是魏家嫡出的獨苗,將來這家主之位爺爺也是要傳給你的。可你沒有子嗣,僅憑這一點已經招得族裡長輩們的議論。我們魏家以武勳立族,可現在魏衍兵權在握,你不過是個三品秘書丞。爺爺擔心,將來會出什麼變數啊。”

這話戳中了魏長煙的痛腳,魏長煙收斂起怒色,把玩著桌上的茶盞:“誰做家主對我來說沒多大區別,我寧願率兵打仗也不願去打理族務和同徐家爭權奪勢。”

“你這樣想,可別人不和你一般心哪。”魏老長長嘆氣:“爺爺年紀大了,你還是好好想想爺爺和你說的吧。”

魏老走後,魏長煙死盯著杯子好像和它有不共戴天之仇,素來少言寡語的魏果突然開腔:“公子,老大人說得不無道理。衍公子近來行事高調,不管是族中還是朝裡樹了不少聲望,與吏部那邊也常有走動。”

滿心糟亂,魏長煙拎起鞭子驟然起身:“老子又不是皇帝,兵權不還給老子,老子有什麼辦法。”

魏如顛顛地跟了過去:“公子您是要去打獵麼?小人給您牽馬,其實公子您有辦法啊,您直接找陛下說一說唄。陛下平易近人,可和藹了。”

魏長煙現在最聽不得皇帝這類字眼,鞭子指著魏如:“你洗洗乾淨,準備進宮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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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藩王入京和晉國使者來訪,岑睿恢復習武一事被無限期往後順延,這讓尚不知以何種態度面對岑睿的魏長煙鬆了下心,可心上又抑不住地悵然若失。這種悵然被魏如偷偷歸結為少年思春,並且一不小心被魏長煙知曉了,下場悲慘。

不用練武,岑睿每日也照舊忙得團團轉,找不到南北。秦英在戶部順藤摸瓜查到連家,線索忽然便斷了個乾淨,連家的賬面乾淨有序,覓不出任何蛛絲馬跡。而襄禹那邊,岑睿依傅諍的提示,暗中招來了鍾疏。這名探花郎比之岑睿初見他時,已磨去許多凌厲鋒芒,但在低頭行禮間岑睿不意間捕捉到他眸裡閃過的光芒……

岑睿沒有開門見山說起政事,而另起了個不相干的開頭:“侍御史鍾疏,朕沒記錯侍御史是從七品?”

鍾疏斂眸回曰“是。”

“從七品,年俸兩千一百錢,粟七十石,可對?”岑睿又問。

鍾疏低著臉,看不見面色,回的聲音倒是穩妥:“回陛下,確是如此。”

岑睿簡單算了下:“兩千一百錢除去開支應酬,到手也所剩無幾了。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鍾疏摸不清岑睿話中的意思,只得如實道:“有一長姊及一幼弟。”

“哦……那負擔不小啊。”岑睿轉了下指中筆:“你們臺主不止一次向朕誇你是美質良材,一甲出身的探花郎,這七品之位是委屈了你。”

鍾疏慢慢抬起了頭,對上岑睿的笑眸,岑睿慢慢道:“御史臺主年歲不小了,辭呈也提了幾回……”

鍾疏心頭一跳。

“別多想,臺主走了是由中丞頂上他的職。”岑睿一笑:“不過那中丞之位可就空出來了。無功不受祿,沒有政績這個位子也不是誰都能坐的。朕給你一個機會,幫朕查一個人,就看你敢不敢查了。”

岑睿曾與傅諍討論過鍾疏這個人。鍾疏的傲與秦英不同,他出身寒門,混在走兩步就能碰見一個世家子的官場上,嘴上不說心裡自卑忿然之感定是有的。愈是自卑,便愈是比其他人更渴望出人頭地。現下的朝局,出人頭地僅有兩條路,依附一派世家或者直接向皇帝陛下表忠心。第二條路顯見得更適合倨傲自矜的他。

拉攏了鍾疏,岑睿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