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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要討教首輔大人的棋藝。可嘆魏小公子舞得一手好鞭子,卻是個當之無愧的臭棋簍子,最不能容忍得是棋品比棋藝還要糟糕,下一步悔三步。

傅諍看著死皮賴臉的魏長煙,透過他彷彿看到了另外一個人,這兩人不愧曾是京城並稱的紈絝二少。傅大人指間磨著黑子,想著以後能讓岑睿少見這個人就少見,好不容易教懂事了些,別一轉眼又給帶了回去。

“宮門要落鎖了,改日得空再來指點魏中丞。”傅諍連“切磋”二字都懶得施捨給他。

魏長煙一看天,瞅著龍素素她們也該回宮了,巴不得地丟下棋子,假做挽留:“傅大人不留著一同用晚膳?”

傅諍瞥了眼熱情過頭的魏長煙,拂袖走人。

人走出魏府沒多久,一個不起眼的小廝從偏角匆匆走來:“大人,您可算出來了。”

傅諍往馬車走去:“此話怎講?”

小廝擦擦額頭急出來的汗:“宮裡出了事,陛下和龍婕妤一早出宮到現在還未歸。小人知曉後來尋大人,可魏府大門緊閉,一接近即被守衛給攔住,沒有任何辦法遞訊息給大人。”

傅諍霍然凝滯住了步子。

送走傅諍,魏長煙哼著軟軟的小調,喚了聲:“魏如,給爺備馬。”沒人答,才想起人被自己派去保護龍素素了。

護衛魏果突然凝重著神色閃出道:“公子,魏如與我們失去聯絡已有一個時辰了。”

魏長煙的馬還沒牽出府,傅諍人已門口,晚風狂亂,竹青深衣裡崩緊凜冽怒氣:“魏大人,是上回刑部大牢待得不夠久?”

魏如名義上雖是魏長煙的書童,但打小是當暗衛培養的。岑睿留他在長樂坊門口說了那麼一句話,蹲在地上畫了兩個圈他就明白過來了意思。陛下這是說,如果一炷香的時間他們若沒出來,就讓他去京兆府通報訊息?等了一炷香左右,魏如等不住了,他想硬闖,可看裡面人聲鼎沸……

撓撓頭,還是照陛下說的做吧。運氣提步以最快速度從捷徑往京兆府奔去。拐過一個街角,卻突然遇到了一群蒙面人的偷襲,他武功不低,但吃虧在年輕經驗少。鬥了一會,捱了一刀,刀上抹了毒,腳一軟人倒了。

魏長煙尋著魏如沿路留下的記號,尋到西市就斷了,有兩種可能;一,岑睿他們到這就遇到了歹人,被綁了;二,前面的記號被人故意抹去了。

傅諍立於西市街口,五指握緊成拳,強按下紊亂澎起的心緒,平聲道:“此事不能大動干戈,我已派人去京兆府要其留意今日進出城的人。但京城有九門,來往人無數,恐是無果。那人劫持陛下,必有所圖謀,暫時不會危及陛下的安危。如我所料沒錯,他們也不會立即出京。你遣兩路人,一路守在各個主街路口,注意可有異象;一路沿街尋找……”傅諍指著燈火漸起的夜市區:“越熱鬧的地方找得越要細緻。”

自知被岑睿擺了一道闖下大禍的魏長煙立於馬上,雙手勒緊韁繩,馳騁而去時冰冷的話語擲地有聲:“老子一定會把那個窩囊廢抓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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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素素沒有回答岑睿的問題,準確來說來不及回答,就被出去又折回的大漢給請了出去,岑睿隱約聽得一些“主子”“心軟”這類字眼。

暗室內剩下岑睿和那漢子兩人,岑睿垂頭喪氣地順著牆滑了下來,潮溼的泥地裡爬出一股涼氣,與岑睿衣上的溼氣一交融,岑睿的頭隱隱作痛,又是噴嚏又是咳嗽。

壯漢似瞧岑睿很不順眼,罵罵咧咧:“病瘟子,別給大爺過了病氣。”一腳便要踹過來。

岑睿嚇了一跳,對方膀大腰粗,這一腳受了非死即傷。嗚了聲,抬起頭,黑漆漆的眸子裡蒙著水霧,小臉上泫然欲泣:“別……”

壯漢一愣。

岑睿斂眸,小小地抽泣了下:“疼……”

漢子似受了蠱惑一樣,用力繃起的腳輕輕放下,熊掌在後腦一拍:“日,比個娘們還嬌氣。”

岑睿扯扯嘴角,不好意思啊,小爺我就是個娘們。

龍素素出去,外頭震天的鑼鼓聲遙遠地飄來,她仰首出神地看著偶爾躥起的煙火和升上夜空的天燈。忽然想起有一年大年夜,她捱了後孃的打,岑睿為哄她開心,紮了無數次手指頭,用竹篾給她編了個天燈。兩個小姑娘頂著寒風在田埂上搗鼓了半天,終於讓天燈飄了起來,來不及高興,一陣大風颳來,燈散了架。

她急得要哭了,岑睿拍著她背安慰忙說:“不哭不哭嘛,壞了再做一個就是了。”

龍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