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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一絲不受岑睿怒罵影響:“正是臣去查了襄禹,才查出首輔貪墨之罪。臣與首輔無冤無仇,若不是鐵證在前,臣斗膽敢問陛下,臣為何要栽贓誣陷首輔?”

“誰知道你是不是受了他人指使?”岑睿怒極甩袖。

鍾疏掀了個嘲諷淺笑:“臣不過區區侍御史,首輔乃權傾朝野之人,若有人指使未免也太看得起微臣了。”

“你!”岑睿被他堵得啞口無言,怒火攻心之下揚聲道:“你也知道你僅是個侍御史,你以為朕真不會斬了了你麼!來喜!擬旨!”

被點名的來喜大驚失色,難不成陛下真要讓鍾疏血濺三尺?!

“陛下……莫要胡鬧。”兩人之外響起了第三個人聲,清冷中帶著抹不易察覺的疲倦。

岑睿一怔,側過臉來,對上傅諍靜如沉淵的雙眸和微微蒼白的面容,心上湧出一波又一波的酸楚:“傅卿……”

“你下去吧。”傅諍對著鍾疏揮了揮手。

鍾疏面色不佳,卻終是隱忍下話語,僅向岑睿行了個伏禮,退走而去。

養心殿廊下,一高一低的兩人,隔著十來步的距離靜默相對。

岑睿憋了一肚子的話想問他,昨夜睡得好不好、在大理寺有沒有吃苦頭、這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臨到頭,滿腹話語卻是無從開口,明明是傅諍受了冤枉,她卻好似比他還委屈一般。

傅諍立在光影錯落處靜靜地看著岑睿,與兩人在京中重逢時個子長高了點,氣色也養得紅潤不少,先帝把她託付給他,多少是希望她的性子隨他沉靜穩妥些。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眼前這個人始終沒擺脫他第一眼看見她時的頑劣跳脫。

這也好,他的性格太過沉寂寡冷,有她在,恰好彌補了他所欠缺的那一片空白。可現在他卻不得不逼著自己……

岑睿憋了一肚子的話想問他,昨夜睡得好不好、在大理寺有沒有吃苦頭、這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臨到頭,滿腹話語卻是無從開口,明明是傅諍受了冤枉,她卻好似比他還委屈一般。

傅諍看著那張佈滿委屈的臉龐,很想上去摸一摸她的腦袋,告訴她不要擔心。手抬至身側,僵滯了片刻,卻是提起袍擺,直身緩跪下地。

這是傅諍第一次跪岑睿。

岑睿驚得目瞪口呆,忙小跑過去語無倫次道:“你、你你,這是做什麼!”

傅諍拱手:“臣身患舊疾,而今頑疾愈深,臣亦負罪在身,無德無能再擔首輔之職。請陛下恩准臣卸去首輔之位,往偏都靜養。”

岑睿猶如腦殼遭了一記重擊,耳鳴聲嗡嗡一片,聲音啞啞的:“我根本不信你會犯下那等罪行,御史臺也尚未查清,談什麼戴罪之身?養病的話,朕給你找來天下最好的郎中,總會治好你的蠱毒。”說到後來,聲音低得近乎於哀求:“用不著去偏都的。”

傅諍似早料到岑睿會如是言道,淡淡道:“臣不走,不足以服眾。”

岑睿看著他淡漠的面容,攥緊了拳頭,撇開臉鼻音濃濃的:“你是不是執意要走?”

“……”傅諍沒有說話,神情卻是預設了她所言。

岑睿背過身,眼痠脹得厲害,好半晌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啦~~~很豐滿的一章~~~嗷,下章吧!小岑子就長大啦~~~~你們期待的女王陛下來啦

感謝燕小艾親的地雷,啊哈哈哈,地雷炸出了小岑子的長大

【肆捌】相思

傅諍受賄一案,由於刑部和大理寺的介入;各方人手皆在裡頭攪合了一把;最後反倒因為證人眾口不一、證據又甚是散亂而不了了之。但傅諍戶頭上多出的五萬兩白銀卻是明明白白存在的;這麼大筆來歷不明的收入足以受人詬病良久。

銀子數目不小,罰輕罰重或是乾脆不罰;主審的刑部自個兒拿不定主意。刑部尚書大人經過一宿沉思;聰慧地把這個難題踢給了皇帝陛下。雖然在他和眾多官員看來;陛下即便罰首輔大概至多也就走個形式,罰個半年俸銀罷了。

孰料翌日一早;門下省將岑睿硃筆親書的聖旨發往六部;聖旨內容很簡潔:你們的首輔大人舊疾復發了;陛下我特賜他去偏都清泉宮靜養;以後你們老大就是左右二相,要乖乖聽話喲。

百官揣摩了一遍又一遍,他們從未聽聞首輔身患疾病,而聖旨裡也沒說明傅諍何時歸來。嘖,這哪是給首輔放假休養,分明是陛下因這次受賄案惱了,又礙於情面不好直接治首付大人的罪,便找了個好聽緣由摘了他的實權,發配偏都思過去了。

徐師和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