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和蘿蔔攪合在一塊?東挑挑西撿撿,外有傅諍的圍觀,這頓飯她吃得格外艱辛。
“陛下。”傅諍冷颼颼的聲音鑽入了她耳朵裡。
忙著努力分出香菜的岑睿頭也沒抬道:“傅卿有事?”
傅諍當然有事了,這事便是下令御膳房往後數日禁了岑睿的食。不是不給她吃,而是每日每餐僅有一碗白飯,和幾碟她最是厭惡的蔬菜。
身為一國之君,不知人間疾苦。今日早朝尚朝臣啟奏冬旱未絕之事,若是有人將現在這副場面傳揚出去,民心浮動,極易為人唆使起事。況且,傅諍心道,年紀小是小,但畢竟是個男子,這麼挑食,未免太矯情嬌慣了些。
此令一下,岑睿自是又驚又怒,剛剛對傅諍存了點的好感頓時煙消雲散。吵了鬧了,不管用,最後她乾脆絕食了。
即便如此,一日三餐的白飯素菜依舊雷打不動地送到她面前。而於功課上,佈置下來的文章不少反多;考問的問題也愈發刁鑽,回錯了,便又是一疊要背的書。
連想給岑睿偷渡點糧食的龍素素也被逮了個現行,扭送回了麟趾宮,還禁足了兩月。龍素素氣得一根繩子要懸樑吊死。
僵持了幾日,餓得眼冒金星的岑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端起了白飯,一口一口地幹嚼了下去,而那幾碟青素依舊沒有動一分。
吃不好的小皇帝,哪怕不想讓傅諍看笑話,但畢竟力氣不支,腦子也鈍了許多,課業上難免鬆懈了下來。傅諍本也只是想壓壓她桀驁不馴的少年脾氣,聽宮人回稟了岑睿近日用膳的狀況後,他生了些詫異。
此時夜已近深,宮中各處宮室的燈火逐一熄滅,養心殿裡也不例外,唯有他的暖閣和書房兩處燭火通明。傅諍站在書房門外的陰影裡,籠手瞧著裡頭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