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的氛圍怪異。
就連白叔,都覺得不可思議。
那個在他眼中,強大如神祗的人,是眼前這個,帶著撒嬌意味抱著女人不撒手的某種大型動物嗎?
他震驚中,忘記收回自己的視線。
直到一道銳利如匕首的寒芒,猛地落在他的身上,帶著濃郁的煞氣。
白叔一個激靈,猛地回神。
他擦了擦額頭的虛汗,看來,主子還是哪個主子。
撒嬌,也得看對誰。
他忙收回視線,不敢再看。
只是,這傷口怎麼辦?
他們有些糾結。
直到喬妤不滿的扭了一把他腰間的軟肉,命令道:“路時年,快點把手伸出去!!”
不知情的醫生們,全都被喬妤的做法嚇得半死。
那可是路爺啊——
手握生殺大權,跺跺腳整個華國都要發生地震的人物。
這小丫頭誰啊,居然敢對路爺呼來喝去?
他們顫巍巍的閉眼,心想著也許待會這女孩就該血濺當場了。
然而預想之中的畫面沒有出現,他們反而被白叔不悅的推了推。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去給主子處理傷口!”
幾人睜眼,然後發現,男人在少女的命令下,已然不情不願的伸出了傷口累累的手掌。
一個個被玫瑰花刺扎出的小洞,有些已經斷裂,深深扎進了肉裡。
鮮血淋漓。
而少女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背,笑意滿滿的,用她那軟綿綿的聲音道:“好乖呀~麼麼噠愛你喲~”
於是,他們就見本來不耐煩的路爺,突然舒展的眉心,乖乖的任由他們處理了。
醫生們:“……”
對不起,是他們眼瞎,沒看準。
原來,路爺懷裡的女孩子,才是真正的大佬!
惹不起惹不起!
好不容易把刺全都挑出來,消炎止血後包紮好,醫生們的後背已經溼了。
僅僅是這麼一個小傷口,就足夠令他們如臨大敵。
誰讓,還有一個白叔,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看著?
他們可不敢輕視這個別看隨時都笑眯眯模樣的老人家,這人年輕時,可是跟在老爺子身邊的左膀右臂。
手裡邊兒,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呢!
處理完後,幾人行了禮,立馬提著『藥』箱退下了。
喬妤微微推開路時年,捧起他被繃帶包住的手看了看,嘆氣,“疼嗎?”
白叔正要離開時,聽到這句話好笑的搖搖頭。
他們家主子,這輩子受過的傷多了去了。每一次都比手上的要嚴重的多,好幾次甚至都徘徊在死亡線外。
若說疼,他腹部現在還留著的長長刀口,當時才是真的疼。
白叔這樣想著,準備把門給關上時,冷不丁聽到他們家主子,聲音低啞著,來了一句“疼”。
白叔:“……”
隔著門縫兒,白叔看到,在聽到這句話時,少女想也不想,就低下頭捧著他的手,輕柔的吹了吹。
至於他們家主子,嘴裡一邊叫著“還疼”,一邊用寵溺溫柔的目光,注視著喬妤。
他『摸』了一把臉,嘴角抽動,第一次控制不住表情。
愛情啊,使人盲目!
還使人變得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