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覺得後悔。
只見忠順王兇悍猙獰的面容令所立之人無不感覺一股涼意湧上心頭,寶玉不自覺地往後退,忠順王步步緊逼。他捂著臉說道:“你竟然敢打本王,我看你是在這個世間活的太久了!”說著一個箭步逼來,一把揪住了寶玉的衣襟。寶玉剛才是因為惱火才來的勇氣,這個時候因為氣消了,那個勇氣也隨之消失了,見了忠順王這樣的面容他早就嚇得面容慘淡,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黛玉怕忠順王會打寶玉,忙上來道:“你休要打他,你若打傷了他,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寶玉一聽心下已經明白了黛玉這是要做什麼,心裡一陣刺痛在靈魂裡吶喊:“林妹妹,不要,千萬不要!”果然如寶玉所料,黛玉含淚對忠順王說道:“我……我答應你!”
忠順王一聽緩緩鬆開揪住寶玉衣襟的手,微揚起嘴角笑道:“你早說,本王就不會對他這樣了,我的美人,你等我,我不日就來迎娶你!”說著哈哈大笑離去。
寶玉惡狠狠地盯著忠順王離開的身影,也暗自痛罵自己的沒用。一下癱坐在地上,淚從眼角冰冷地滑落。黛玉的淚也在那一瞬間隕落了,她感覺一切都完了,世界在那一刻毀滅了,她不知道,現在她還能指望誰來救她,誰才是她能依靠的人。
寶釵一副冰涼涼的模樣看著這一切發生,心裡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仍然不願意表露出一二來。心裡對“金玉良緣”的安排又篤信了幾分,她在那一刻似乎已經看到了她期盼已久的場面,還有所謂的美好未來。
午後的大觀園,冰雪都漸漸融化盡了,漸漸露出了原本的模樣來。寶玉看著這一切,都變了味道,再美的風景映入眼簾都覺得彆扭。午時到了賈母處用膳,賈母似乎一點也不願意提及忠順王來提親的事情,似乎她不願意用這個來破壞氣氛,雖然這個氣氛一直只有鳳姐一個人在努力營造著,時不時說一二則的笑話,土話來逗樂賈母。寶玉也不忍說破,也不想讓這個銀髮蒼蒼的老人為這些事情犯愁。只獨自埋頭吃著飯,賈母問話時才抬頭回一句,環顧一回眾人僅此而已。一時去請黛玉用膳的琥珀回說:“林姑娘說了,她今兒個人不舒服也不想用膳,讓老太太別惦念著,自己先行用著。”賈母一聽,放下調羹,心裡知道黛玉怎麼了,但也不想說出口,怕惹著眾人心裡難受。王夫人聽了心裡卻想著:“這個藥罐子,又在哪裡拿大了,不自己來用膳,難不成還要我們派人單獨伺候去不成。”正想著,只見寶玉起身說道:“我用完了,你們慢用。”說著接過手絹子一抹嘴,抬腳就要出門去。
王夫人起身道:“你也別胡亂在園子裡閒逛,仔細碰到老爺又該尋你的不是了,還是乖乖在怡紅院裡讀書,準備迎考。”寶玉胡亂應著,自己一路出了門子。心下想著:“迎考,現在我那有心思去想這些個,這林妹妹的事兒,湘雲妹妹的事兒都還沒了。”
就這樣過了三日,黛玉日日寡歡少語呆坐在瀟湘館內。寶玉幾次去尋她說話,她也不理。寶玉無法只得暫先出來思忖辦法去解決,正歸怡紅院時在半路上卻遇到了賈政。
賈政見寶玉垂頭喪氣的,喝道:“混賬東西成日裡在這裡唬走什麼,叫你多用些心去讀書,你……”見寶玉一臉哭喪,又說道:“你為何哭喪著臉,你還有什麼不知足?沒有一點灑脫談吐,模樣畏畏縮縮!”寶玉見問,才吞吐說道:“我前幾日聽聞忠順王爺要來迎娶林妹妹了,我……我……”賈政背手仰頭說道:“這事我也沒有辦法,若告知北靜王爺許還有法子,你若想為父幫你這一回,你且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寶玉拱手道:“老爺,您請說來便是。”賈政道:“只要你好生用功讀書考取功名,我自會處理此事,你可答應?”寶玉思忖半響,鬆懈眉頭道:“我,我答應!”寶玉心下想著:“姑且先答應著,日後如何誰知道。”賈政見說,喜之不盡忙道:“你且去把此事告知北靜王,為父來處理忠順王之事,你且先去吧。”寶玉應了是,忙退去。心想:“我怎麼把北靜王這個王牌給忘記了。”一路行出角門,喚來了茗煙牽來了馬匹一路往北靜王府去。
這日午時,忠順王爺領來了一群人,一路敲打鼓樂聲不斷。忠順王跨著一匹白馬,馬頭上掛著一個大紅花,是用繡布系的。一路行至賈府門前,一路觀望說笑指點之人數不勝數。
一時忠順王下了馬匹,拱手對賈政說道:“我來迎娶林妹妹了,這些彩禮請收下。”忠順王本以為賈政會欣然接受,不想卻皺眉頭道:“王爺,您是來晚了一步了。”忠順王不解,抬頭說道:“此話怎講?”賈政為了應寶玉的話,只好扯謊一回。他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