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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說:“好端端的女孩兒在他家,為什麼服了毒呢!”哭著喊著的,帶了兒子,也等不得僱車,便要走來。那夏家本是買賣人家,如今沒了錢,那顧什麼臉面。兒子頭裡就走,他跟了一個破老婆子出了門,在街上啼啼哭哭的僱了一輛破車,便跑到薛家。

進門她也不打話,便兒啊兒啊一聲肉一聲兒啊的要討人命。那時賈璉到刑部託人,家裡只有薛姨媽,寶釵,寶琴還有寶玉何曾見過個陣仗,都嚇得不敢則聲。便要與他講理,他們也不聽,只說:“我女孩兒在你家得過什麼好處,兩口朝打暮罵的。鬧了幾時,還不容他兩口子在一處,你們商量著把女婿弄在監裡,永不見面。你們娘兒們仗著好親戚受用也罷了,還嫌他礙眼,叫人藥死了他,倒說是服毒!他為什麼服毒!”說著,直奔著薛姨媽來。

☆、第六十二章 夏婦人大鬧榮國府

見她逼近,薛姨媽只得步步後退,忙說:“親家太太且問寶蟾,再說歪話也不遲。”那寶釵寶琴因外面有夏家的兒子在,自己難以出來攔護,只在裡邊著急。寶玉則手環胸靜看。恰好王夫人打發周瑞家的照看,一進門來,見一個老婆子指著薛姨媽的臉哭罵。周瑞家的知道必是金桂的母親,便走上來說:“這位是親家太太麼?大奶奶自己服毒死的,與我們姨太太什麼相干,也不犯這麼遭塌呀。”那金桂的母親問:“你是誰?”薛姨媽見有了人,膽子略壯了些,便說:“這就是我親戚賈府裡的。”金桂的母親便說道:“誰不知道,你們有仗腰子的親戚,才能夠叫姑爺坐在監裡。如今我的女孩兒倒白死了不成!”說著,便拉薛姨媽說:“你到底把我女兒怎樣弄殺了?給我瞧瞧!”周瑞家的一面勸說:“你只管瞧瞧,用不著拉拉扯扯。”便把手一推。夏家的兒子便跑進來不依道:“你仗著府裡的勢頭兒來打我母親麼!”說著,便將椅子打去,卻沒有打著。裡頭跟寶釵的人聽見外頭鬧起來,趕著來瞧,恐怕周瑞家的吃虧,齊打夥的上去半勸半喝。那夏家的母子索性撒起潑來,說:“知道你們榮府的勢頭兒。我們家的姑娘已經死了,如今也都不要命了!”說著,仍奔薛姨媽拼命。地下的人雖多,那裡擋得住,頗有一些一夫當關萬人莫敵的意思。

正鬧到危急之際,賈璉帶了七八個家人進來,見是如此,便叫人先把夏家的兒子拉出去,便說:“你們不許鬧,有話好好兒的說。快將家裡收拾收拾,刑部裡頭的老爺們就來相驗了。”金桂的母親正在撒潑,只見來了一位老爺,幾個在頭裡吆喝,那些人都垂手侍立。金桂的母親見這個光景,也不知是賈府何人,又見他兒子已被人揪住,又聽見說刑部來驗,他心裡原想看見女兒屍首先鬧了一個稀爛再去喊官去,不承望這裡先報了官,也便軟了些。薛姨媽已嚇糊塗了。還是周瑞家的回說:“他們來了,也沒有去瞧他姑娘,便作踐起姨太太來了。我們為好勸他,那裡跑進一個野男人,在奶奶們裡頭混撒村混打,這可不是沒有王法了!”賈璉道:“這回子不用和他講理,等一會子打著問他,說:男人有男人的所在,裡頭都是些姑娘奶奶們,況且有他母親還瞧不見他們姑娘麼,他跑進來不是要打搶來了麼!”家人們做好做歹壓伏住了。周瑞家的仗著人多,便說:“夏太太,你不懂事,既來了,該問個青紅皂白。你們姑娘是自己服毒死了,不然便是寶蟾藥死他主子了,怎麼不問明白,又不看屍首,就想訛人來了呢,我們就肯叫一個媳婦兒白死了不成!現在把寶蟾捆著,因為你們姑娘必要點病兒,所以叫香菱陪著他,也在一個屋裡住,故此兩個人都看守在那裡,原等你們來眼看看刑部相驗,問出道理來才是啊。”

金桂的母親此時勢孤,也只得跟著周瑞家的到他女孩兒屋裡,只見滿臉黑血,直挺挺的躺在炕上,便叫哭起來。寶蟾見是他家的人來,便哭喊說:“我們姑娘好意待香菱,叫他在一塊兒住,他倒抽空兒藥死我們姑娘!”那時薛家上下人等俱在,便齊聲吆喝道:“胡說,昨日奶奶喝了湯才藥死的,這湯可不是你做的!”寶蟾道:“湯是我做的,端了來我有事走了,不知香菱起來放些什麼在裡頭藥死的。”金桂的母親聽未說完,就奔香菱。眾人攔住。薛姨媽便道:“這樣子是砒霜藥的,家裡決無此物。不管香菱寶蟾,終有替他買的,回來刑部少不得問出來,才賴不去。如今把媳婦權放平正,好等官來相驗。”眾婆子上來抬放。寶釵道:“都是男人進來,你們將女人動用的東西檢點檢點。”只見炕褥底下有一個揉成團的紙包兒。金桂的母親瞧見便拾起,開啟看時,並沒有什麼,便撩開了。寶蟾看見道:“可不是有了憑據了。這個紙包兒我認得,頭幾天耗子鬧得慌,奶奶家去與舅爺要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