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你怎麼一個人?桃夭呢。”柳蓮二遠遠地看見幸村一個人走在上學的路上,他心內覺得很怪異,於是,快步走上去詢問另一個人的下落。
幸村精市抬起頭,溫和的眸子顯得黯淡無光,嘴角扯了扯,勉強拉出一個虛應的笑容,“她……她住院了。因為淋了太久的雨,發高燒住院去了。”掙扎了好半天,他還是決定據實以告,不想隱瞞實情。
“淋了太久的雨?”
柳蓮二張開眼,蜜褐色的瞳孔裡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這算怎麼回事?昨天白天大家還快樂的聚餐,為什麼過一個晚上,事情就往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蓮二,你相信前生今世嗎?”幸村精市斟酌了一會,語氣謹慎的開口。
“嗯,你這個問題該怎麼說呢?要說信吧,我也不是全信。要說不信,我也不敢說不。部長,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能用常理來推斷。我們不能因為沒有見過,或是沒有親身經歷過,便主觀的認定它們是不存在的。”
柳蓮二沉思了會,說出自己的看法。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情,一件他一直都覺得很奇怪,很離奇的事情。
“部長,是不是桃夭對你說了什麼關於前生今世的事情了?要是她說她記得前世發生的事情的話,我還真不覺得奇怪。”他偏過頭,白淨的臉龐浮現一縷瞭然的笑意。
“她的字,她的圍棋,她的談吐,她周身環繞的氣息,都顯示著她有一段奇妙的經歷。但,記得前生髮生的事情,應該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所以她的眼底總透著拂之不去的憂傷,讓人看了覺得心疼,卻又沒法子說出口的哀傷。”
柳蓮二表情悵然的說著他心目中的桃夭,為之惋惜,為之憐憫,為之無奈……
“蓮二,你?!”
幸村訝異的抬眼,注視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的同伴。原來你對她的瞭解比我來得更深。
他驀地意識到自己的淺薄與無知。一味的要求對方付出,自己卻絲毫沒有半點回饋的意思。自以為將來陪著她回中國,沿著她父母走過的路走一遍,就是最好的行動。然忘了去了解她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部長要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要是不珍惜的話,老天爺會隨時隨地收走它給予你的珍貴禮物。”柳蓮二淡淡的啟示,裡面隱含的警告令幸村心中一驚。
“蓮二,謝謝你。”他真心誠意的表示感謝。
“不用謝。要是可以的話。把桃夭講的事情跟我說下,可以嗎?”柳蓮二乘機要求。
“嗄?”幸村微愕。愣神了會,他唇角勾了勾,答應:“等放學後。我會一五一十告訴你。”
“那謝謝了。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去學生會交待下。部長,再見。”
目送柳蓮二邁著穩健的步子離開,幸村精市心底暗暗做下決定,關於未來的選擇。他暗淡的眸色逐漸變得光亮起來,希望的火焰點燃。
拎著書包,前往教室,接受同學們熱情的問候,解釋桃夭沒來的“原因”。漫長的一天很快在積累了一學期的瑣事中度過。
放學後去網球部的社辦接受了同伴們為他舉辦的歡迎歸隊儀式。在柳蓮二似笑非笑的表情下,他再次解釋了桃夭沒來的“原因”。
這時,社辦的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一名容貌俊美,眉宇間籠了一層冷峻的男孩,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用他清冷如同冬日雪水的嗓音,冷淡的問:“幸村精市?”
“我是幸村精市,您是孔文軒。”愣了下,幸村精市昂起頭,沉著應對。垂放在身側的手指微微顫抖,慢慢握緊,他怎麼會來,難道…桃夭出什麼事情了?
“跟我走。”孔文軒不容分說,大跨步上前,出手扣住他的手腕,拖著往門外跑。
“等下。你是誰,想對我們部長做什麼?”丸井文太突然衝出來,擋住他們的去路,怒目指向孔文軒吼道。
“幸村君,你的選擇?”
不多做辯論,孔文軒表情微微一冷,淡漠的眼神瞥向一旁的幸村。要不是情況實在危急,桃夭的口中一直都囈語著哥哥,他也不會一路飈車跑來神奈川直闖立海大附屬中學找他。
“我跟你走。真田麻煩你幫我把書包和球袋送回家。”幸村精市不假思索的決定。
話音剛落,身體便被迫不及待的孔文軒拖著往校外跑去。坐副駕駛座,看著他以職業賽車手的水準一路狂飈向東京大學的附屬醫院。
“等會你進入病房,想盡一切辦法,喚醒她的意識。不要讓她繼續沉溺在夢境中。”
孔文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