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已經簽了賣身契,你奶奶已經收了銀子,你是柳府的人。”
“柳家家大業大,老夫人心善,小姐您也心善,就當是可憐我們的,把這銀子。”二丫還沒說完,大丫伸手忙捂住了她的嘴,跪了下來,“大小姐,喜兒姐姐,二丫她還小,不懂事,說了什麼錯話您們不要往心裡去,要罰就罰我吧,我們姐妹倆會乖乖呆在府中的,不會再惹事添麻煩了。”
二丫那句沒說完的話讓柳青蕪對她沒了同情,看著喜兒把她們兩個帶回去,翠屏把她抱起來往院子走去,柳青蕪開口,“她會受什麼處罰。”
“這樣私自外逃,又說了那樣的話,不知感恩,怕是要重罰。”翠屏還有沒說完的,重罰完了之後,這樣品性的丫鬟,是肯定不會配到院子裡來伺候人的。
柳青蕪一路安靜,直到回院子進屋前她才開口,“她說的這些話,可不能告訴祖母。”否則祖母聽了心裡頭都會不舒服。。。
傍晚的時候柳老夫人還是知道了這件事,不過並不知道二丫說的那些話,嚴媽媽只說她想家,偷偷想跑回去,這兩天做事也沒有她姐姐那樣的勤快。
柳老夫人也就當她是想家了,兩個丫鬟還不至於讓她上這麼多心。
第二天下午她們才啟程回儀都,帶回來的東西全部都分給了族人,回去的車上又裝了不少,到儀都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入了城門,透過窗子遠遠的都能看到天邊的紅霞,染透了十分美麗。
已經是十一月底的天,傍晚街市上的人少了,就顯得清冷,路過小集市的時候馮媽媽下去布莊取了些東西,回到國公府,才那麼一些時間,竟颳起了風。
“要下雨了。”一路走回沉香院的那些功夫,天越來越暗,院子裡花壇中的樹葉都被捲起了許多,跟隨著風在地上簌簌的跑,迎面而來,還夾雜著一些雨絲的冰冷。
一炷香的時間後,柳青蕪和煜哥兒一起,趴在窗臺上看大雨傾盆落下。
大雨落下的時候風倒是停了,這雨水串珠一般垂直的從天空落下來,重重的砸在地上,地上的落葉都被雨水打的翻來覆去,屋簷下很快就匯聚了一條小溪流,天暗的比往常早。
然這一場大雨,第二天下午都沒停,儀都城一直處在這樣的灰暗陰霾,天空永遠是濛濛的有一層灰罩著似的,第二天夜裡,還響起了雷。
老人瞧見了會說天下久雨不息,又鳴雷,是老天爺在斷案了,也有人說這季節這麼下雨是不詳。
到了第三天雨還沒停時,連著陰鬱幾日,人的心情都讓這雨下的沉悶不已。
也就在此時,漯城那喪鐘起,訊息很快傳到了儀都這邊,皇后娘娘殯天了。
皇上登基八載,六年前立王家嫡長孫女為後,三年前王皇病逝,立了李家女為後,如今,李皇后也病逝了,兩任皇后除了王皇后生有一女,並無嫡子生下,皇上至今無子。
而這李皇后,就是儀都人。
皇后娘娘殯天的訊息傳到儀都後,各家立即就開始準備喪服,訊息來得太突然,年紀輕輕的李皇后甚至都沒有留下一兒半女,李皇后入宮前,在儀都見過她的沒一個不說她好的,可就是這樣才更讓人惋惜。
訊息傳到的當天,大雨漸漸的小了。
年邁的李老太傅直接暈過去了,儀都這邊距離漯城並不算遠,有些品級的誥命夫人也得入宮哭靈,李皇后是儀都人,就算是品級不高,這些夫人也都要去送一送,當天中午,柳老夫人吩咐完府中的事,帶著兩個兒媳婦匆匆趕去漯城。
冒著這雨絲,儀都城門都是出去的馬車,一路踩著泥濘。
國公府內上到小姐少爺,下到燒火丫頭都換上了喪服,沒去宮中的要守在家中哭靈,柳尚義和柳尚白都得留在府衙中,各府衙上下也都是哭聲一片。
柳老夫人她們是等皇后娘娘出殯了才回來,回來的時候人都消瘦了一圈,宮中哭靈饒是壯年的人都受不住,更何況是年紀大的,柳老夫人回來的第二天就病了一場,嚇的柳青蕪守在她的床邊怎麼都不肯離開。
夜裡柳老夫人醒來,看到趴在床內側睡著的兩姐弟,柳青蕪的手還緊緊的揪著被子,伸手拉了她一下,柳青蕪一下驚醒,抬頭看到柳老夫人醒了,忙問,“祖母您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伺候的馮媽媽早就端來了水,柳青蕪起身去接了杯子端的穩穩的湊到柳老夫人嘴邊,還吹了幾下,“祖母您喝。”
柳老夫人是累病的,哭靈那幾日沒休息,之後幾日也沒能好好歇著,吃了幾貼藥睡了兩日人就舒服多了,看孫女一臉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