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媽媽拿著被角的手一顫,老夫人和老爺都吩咐過,不讓夫人知道這件事,怕她激動傷了身子,遂方媽媽調整了語氣,狀如寬慰,“虧的大夫來的快,就是要多些時日養著,比別人多養上一個半月的就好了。”。。。
柳尚義的公文下來之後,這邊鹽課提舉司內,柳尚義就要開始準備公務的交接,把該整理的整理好交給即將到來的新提舉,在這個位子上坐了五年,柳尚義原以為明年可以升做運同,卻不料一道公文,他竟是要外任。
比起許氏的不置信,柳尚義才是心裡最憋屈的那個,鶴州知州,對於他來說簡直是一個諷刺極大的笑話。
傍晚,天色微暗,柳尚義從提舉司出來,坐上馬車讓車伕載著自己去了沿江的酒樓,走進酒樓內裡面的掌櫃見是柳家二爺,帶著他上了三樓,推開包間門,裡面早已經到了好幾個人,見到柳尚義來了,紛紛要給他倒酒,靠窗那側坐著一個老人一個年輕女子,老人拉二胡,女子賣唱。
“尚義兄,自打你再成親,兄弟我們幾個就許久沒有聚了,你太不夠義氣,來,先自罰三杯。”其中一個已經喝了半醉的,拍著他的肩膀把酒杯子遞到他面前要他喝。
另一個則直接把柳尚義給拉著坐了下來,揮手道,“急什麼,先坐下來,哎那兒換一曲,來一曲兄弟相見的。”
老人隨即換了個曲子,女子清了清嗓,笑著眸開場,這邊柳尚義被拉著坐下來,不用他們勸,直接拿起杯子先灌了一杯,看著對面坐著的人愣了愣,看得出來他這是心情不好,舉起杯子也不問什麼,喊著喝喝喝。
兩盅的酒下肚,柳尚義已經有了些醉意,臉頰微泛紅,一旁的幾個就喝的更醉了,其中一個拉著柳尚義的胳膊,醉醺醺道,“聽說你明年外任去了。”
柳尚義點點頭,拿起酒盅,空的,皺著眉,“鶴州知州。”
“那地兒哪能去,你大哥就沒說什麼,有他在,怎麼也得給你求了好的。”另一個不置信,拿起面前的酒盅給他倒滿,柳尚義一口飲下,苦笑道,“怎麼沒說,他點頭答應了。”
“看來許家那事你大哥氣的不輕。”那人拍拍他肩膀,“是不是覺得,日子沒有過去的順了。”
說這話大家都明白是什麼意思,娶慕氏的時候,他還只是個州同而已,慕家人幫忙,兩年他就坐上了鹽課提舉司提舉這位子,然則這一坐就是五年。
慕家人和柳家人不同的是,柳國公對這個弟弟是公私分明,好就是好,不好就要鞭策,不會姑息,慕家人則是不論好壞,只要是自家人,那就是護短護的死死的。
但如今,柳尚義是享受不到慕家人的護短了。
“來來來,說這些做什麼,喝酒,喝酒。”因為柳尚義這兩端落差極大的婚事,這氣氛一下冷了許多,饒是一旁的女子唱的再賣力也無用,對面的舉著酒杯高喊道,“鶴州那兒也是個好地方,不就是去三年,回來到時候兄弟給你好好接風洗塵。”
倒酒的倒酒,勸杯的勸杯,一直喝到了深夜,誰都沒再提起過關於柳尚義的這些事。。。
柳尚義一夜未歸,只派人回府通知了一下,許氏一夜未睡。
到了第二天一早,柳尚義直接從酒樓裡去了府衙,中途沒回柳府,等到許氏見到他時已經是夜裡。
許氏這番醒來,夫妻二人本來是欣喜相見,可中間隔著許多的事,柳尚義進門時,好一會兒都沒說話,直到奶孃把孩子抱進來,孩子的哭聲轉移了柳尚義的注意力,他抱起女兒,氣氛才有了變化。
畢竟還是年輕,熬不住心裡的話,許氏也懷著莫大的委屈,見他低頭逗著女兒,輕輕開口,“外任的事我知道了。”
柳尚義嗯了一聲,把懷裡的孩子交給了奶孃,“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如今養好身子才是要緊。”
“你是不是怨我。”許氏抓住他的手,指尖和她的情緒一般,發著涼。
“你想多了,我知道這些事與你無關。”柳尚義將她的手放回被子中,安撫她,“彆著涼了。”
“我聽我娘說起,三哥的事之所以後來在漯城沒能順利過了,是有人從中作梗。”許氏吸了一口氣,望著他,“雖不知真假,但無風不起浪,就在那段日子,慕家二老爺去了一趟漯城,還不是因公。”
半響,柳尚義替她撥了劉海,卻沒有她想象中該有的憤意和懷疑,而是淡淡的將這件事撇了過去,“不是因公去漯城也是很正常的,不能因為這個就說是慕家,無風不起浪的還可能是有心人眼見著柳家和慕家如今關係冷了,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