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起身。著實不便,我已命人將另一位送至前院”
師兄微微一笑“原來如此,還是陸公子想的周到”
陸勝才面上的緊張並未就此鬆懈,只是勉強露出笑意“哪裡,他們既是我的客人,這也是應該的”
他這句話分明就漏洞百出,若是前院真有可供另外一半人睡的房間,他怎麼會又故意安排兩人一間?若真的有足夠房間,那昨晚之舉分明就曝露了他是故意將兩人分在一起,好讓他們將彼此灌醉?若沒有足夠的房間,那另外一半的人能睡哪?
我心中一冷,好一個應該的,虧你還笑得出來,若我猜的不錯,他應該把所有將死之人都聚集到一起,好讓他們死在一起吧。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若非陸勝才有這樣的爹,才會這樣教兒子,憑他應該沒有這個膽量一下子弄死這麼多人,若是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識見識這個陸老爺,會不會比清水鎮的林老爺子更狠毒。
只是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做如此傷天害理之事,還要連著自己的兒子一起搭進去?
告別傅元勳,我們便乘上馬車,在陸勝才的陪同下,往外走。
我心下是十分清楚,若只是這樣什麼都不做,這匹馬跑斷了腿,我們也不會從這片濃霧之中走出去,然而又要裝作根本不知情的樣子和陸勝才談天說地。
馬車裡,師兄並未再多說其他,好像之前的那個讓陸勝才萬分緊張的話真的只是隨便問到的,這樣反而真的讓陸勝才慢慢卸下了防備。
我和陸勝才起初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但是我們彼此都各懷心事,我也並不像師兄那般提問都找到恰當時候,又很懂何時及時停止,所以未有那樣的本事,我自然是儘量觸碰關於陸宅的任何事,而陸勝才也不想旁人提及。
他只是無心又不得不客套地與我攀談,我回的也十分隨意,回想起來,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轉眼已經一個多時辰過去了,車伕終於發現了腳下走的路十分不對勁,便下車請示示我們。
我和師兄都是初來乍到,此時能幫上忙的也只有陸勝才,於是他便狠狠說了馬伕一通,說他駕車連路都不識之類的話,我看見馬伕笨拙恭敬道歉的樣子,不禁有些想笑,真是苦了可憐的馬伕。
陸勝才說要與馬伕同坐一起駕車,方便認路,我和師兄自然同意。
他在外面與馬伕攀談,我便偷空問師兄“我們要不要破了陣出去啊”如此顛簸下去,我的腰可受不住。
師兄微微笑著,半晌,才慢慢道“不行”
其實師兄拒絕也是在我預料之中的,他那一笑分明就是在笑我多此一問。
最主要的顧慮就在於陸勝才到底懂不懂陣法,若是不懂,自然好辦,他人也並不知這是個迷陣,我們只需破掉,當車伕在濃霧之中走錯路便罷了,若是陸勝才懂陣法,關鍵還在於他到底懂多少,其實不管懂多少都十分難辦,倘若懂不少,那事情既好辦又難辦,好辦的是眼前這迷陣對他來說就易如反掌,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我們就能走出去,難辦的是今後我們行事更要小心,不能漏了破綻,若是隻是皮毛,又知曉這是個迷陣,但又破不了,這分明就是單純的急死人。
這個疑問,在又過去一個時辰之後,便得到了答案,我所猜想的竟一個都未中,陸勝才實在是難得的奇葩,他好似知道這是個迷陣,又好似不知道,如今師兄倒是十分有興致慵懶地靠在馬車裡,以最舒服的姿態,瞅著外面滿是愁雲的陸勝才,好似在看一件極其有趣的事。
而我卻十分焦慮,陸勝才這人,實在不靠譜,方才他停了馬車,便開了車門,萬分抱歉又帶著萬分不確定弱弱對我道“我們好像真的迷路了,但此事不應當,我們是沿著同一個方向走的,途中我還刻意做了標識”說著說著又像是在說一件非常詭異又讓他萬分感興趣的事“我們走了半個時辰就發現了我此前做的那個標識”
我心中暗道:這是肯定的嘛,迷陣裡出現原地打轉再正常不過了。
陸勝才似又想到了什麼,詫異道“我此前聽人說過,這種狀況應是鬼打牆了”
又是鬼打牆,鬼打牆真好用啊。
“鬼打牆我也似有耳聞,那麼陸公子打算怎麼辦呢?”我已經沒有耐心繼續裝無知了。
我本以為陸勝才會被我問地啞口無言,沒想到,他眸子一亮,拽著衣角一路小跑,到路邊撿了跟枯枝,又歡喜地小跑回來,蹲在馬車頭,衝我笑道“用這個便能解決”
一根樹枝?倒是有些意思。
說罷,他握著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