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早些瞭解,偏偏總是理不出頭緒。
“那你對柔煙與傅元勳怎麼看?”其實傅元勳這事我本是不想提的,不知怎麼的。我似乎能感受到,王小仙會象師兄聽到柳晟奕那樣的反應,很是壓抑。
顯然我是猜對了,但王小仙並不如師兄那般,生氣起來叫人無法喘息,他只是微微皺眉。靜坐許久才緩緩道“柔煙並非騙我的,我有查過她家確實不是滄州的,若滄州真有那麼個女子,還和傅元勳是親梅足馬”又頓了頓,很是認真看著我“樂小姐。你是異靈體,見過的事情定是比我多,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柔煙身體被別的鬼魂佔據了?”
我被王小仙這番話著實震驚到了,仲怔半晌,才緩緩道“你是說,柔煙被鬼魂附體,霸佔了身子?而那人便是傅元勳相戀的女子?”王小仙能想到的,我竟未想到過,此前師兄只說了滄州的那位女子分明是逃出來了,且還是小的時候,而王小仙說柔煙也只是失蹤了,我確實沒想過,兩個女子會有一人已經離世了,而若真如王小仙說所,柔煙身上的是別人的魂魄而這女子和傅元勳還相識,這會不會太巧了?巧得叫人難以相信。
王小仙低低蹙眉,悠悠道“如此便能說通,人是柔煙,但卻不認識我,反而說地自己好似另外一個人”
我還沉浸在王小仙大膽的猜測之中,眼底掠過黯淡,低低道“若真是這樣,就是柔煙已經不再人世了”這樣他能接受麼?一個只有軀殼,卻愛著旁人的陌生女子。
王小仙鎖緊眉心,顯然沒料到我說的這番話,眉宇之間掩不住的陰霾,隨著這乾燥又嚴寒的天氣,我竟看到了他臉上透著莫名的無助。
此時天色尚好,只是寒風吹得人心中冰涼,粗糙的花木門框上低垂著同樣粗糙的幕布,上面竟未落上一絲灰層,可見他對這次見面,對這間屋子多上心,但這個猜測是他自己想到的,興許他根本不曾知道,一個人不能容兩個魂魄,若真是這樣,真正的柔煙必然是凶多吉少,而這叫尋了這麼多年,痴心等了這麼久的王小仙如何接受。
王小仙面上泛起了一絲苦笑,似又像要極力否定自己,搖頭道“我方才不過是胡亂說的,這種事怎麼可能會發生”
我雖覺得王小仙所說很有道理,卻也不忍在這個時候說任何有可能的話,微弱陽光下,他膚色明顯蒼白,濃密的眉毛下面那雙狹長的眼睛明顯透著一股浮浮沉沉的寂寥,說不上這時候的感受,若是平常,對於外人,我向來都是鐵石心腸,旁人喜怒哀樂皆與我無關,而當我親身經歷了王小仙這段,竟無法對他做到無動於衷,王小仙身上的哀傷慢慢在空氣中渲染開來。
待到柔煙回來的時候,見到我和王小仙各自不說話,還以為我們之間鬧了不愉快,進屋的步子稍稍有些遲緩,我自然是比王小仙先發現柔煙。她面上有些怯懦,像是受驚的小鹿。
我微微笑道“你手上怎麼會拿著地瓜?莫不是手環沒找到,偷了王公子家地裡兩個地瓜?”我說這番話完全就是為了緩和氣氛,也為提醒王小仙莫要被看破了。
好在王小仙及時緩了過來。見到柔煙微微笑道“姑娘可是找到手環了?”不愧是千面郎君,即便是心中壓著如此沉重的事,面上還是不著痕跡的能笑出來,若是我,恐怕笑比哭還要難看。
柔煙抿嘴一笑“尋了好一會,才發現今日手環帶在另一隻手上,回來的路上看見侍童捧著兩個地瓜,我便拿來給林公子了”
我欣喜接過地瓜,招呼柔煙坐在我身邊“瞧你,出來怎麼不多穿厚些。手都涼了,來幫我烤地瓜,正好暖暖手”
柔煙則是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多謝公子關心”
如今我倒也不怕王小仙對我刀眼,因為此刻他自己根本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緒,只是把柔煙留在這的的事恐怕是不成了。若這人佔據了柔煙的身子,王小仙定不會還把她當成柔煙來對待,更別說招待她周全了,但對於不懂陣術的王小仙來說,對她應該也沒有辦法,除非。。找他師父。
我本是想帶柔煙回去之後,是不是找師兄商量。把柔煙體內魂魄逼出來看看,若她身體裡的魂魄不是柔煙的,自然很好逼,若這身子和魂魄本就是同一個人,旁人怎麼做都無法把魂魄逼離身體,但這樣做的話。就會曝露我們知道她的身份,而她為何要佔據柔煙的身子,目的又是什麼我們興許就不能知曉了。
但想到王小仙的師父,我便留了個心眼,王小仙如今躊躇不定。他自己也不會陣術,定會找他師父商量此事,他並非是個無用的人,反而精明地很,若非這樣,怎麼能讓之前的千面郎君放心地把名號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