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確切的。
師兄緩慢扇著扇子,微風吹得他面前的頭髮一陣陣往外飛散。我抬頭看天,陽光雖耀眼,但不至於要扇扇子,再看小仙略有急躁的模樣,他們若是在對弈一盤棋,顯然師兄是勝券在握。
小仙似察覺自己的失態,又極快地調整了姿態。與師兄對坐,但刻意掩飾的情緒自然是被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師兄停下手中的扇子,嘴角上揚,眼睛裡卻是冷若冰霜,慢慢道“聽聞千面郎君曾做過一比買賣,所得之物是一株龍紋金匾黃草”
既然師兄說話從來不會有廢話。他既然提到了這株我從未聽過的草,必定是有他的意圖。
小仙面上一頓,似也在揣摩師兄話裡的意味,從方才問及他是否知道異靈體,興許也是此前他聽說千面郎君的事。知道他與鬼魂之事有過接觸,而確實是信了有鬼這事,他才會問到他,而小仙的反應也確實證明了他知道並瞭解過,後有刻意說到柔煙在紅樓,我暫且並不知紅樓到底有什麼鬼怪之事讓小仙對此事有所顧忌,但顯然他也上心了,而且是很上心。
就在這個時機師兄提出了這株草,顯然是衝著他要來了,給不給就在於你對柔煙在不在乎。
師兄果然是每做一件事都在步步為營,從他一路過來到現在,所說每句話,所做每件事,幾乎都在圍繞他今次來的目的而作,師兄在我意識裡又多了些了不起的認知。
小仙並未料到師兄會忽然說起一株龍紋金匾黃草,先是明顯晃了神,隨後楞了許久,似明白了師兄話中的那幾層意思,笑著搖搖頭“秦公子繞了這麼遠,我竟一時心急被你繞進去了”後一副瞭然於胸的神情,悠然道“不過是聽聞傳言罷了,這麼名貴的草藥,我一個區區千面郎君怎麼會有”
師兄臉上一凌“龍紋金匾黃草,自然是名貴也是極難生長,就如王公子府上的那幾株龍鱗竹,只要是龍鱗竹能生長的地方自然就有可能找到龍紋金匾黃草”
原來不僅是那比黃金還貴的龍鱗竹,還有比龍鱗竹還珍稀的龍紋金匾黃草,如此兩者都更能相互襯托出對方的珍稀名貴。
小仙低垂眼眸,目光透著看不透的光暈,笑道“那也只是可能”小仙已經不鬆口。
師兄也慵懶地倚靠在,椅子上,難得的慵懶溫潤之氣由內而發,完全像是我既然提出來,你這裡定是有的,既然你不願意承認,我也不再多費口舌,權衡利弊,你自己決定,我只需要再此吹著小風,等你想通。
此時陽光正好,微風徐徐,雖然沒有任何人說話,但氣氛卻緊張的讓我萬分壓抑。
良久之後,小仙只是看了一眼師兄,沉聲對我問道“你是異靈體?”
師兄雖然沒有明著說,但是前後一直強調我並非一般的女子,雖然我更願意相信他說的是我在他心裡很特別,起先小仙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並不能就此忽略他話裡的另一層意思,就是我本身確實不是一般的女子,就是因為我是異靈體。
既然師兄是想讓他知道的,我也不必掩藏,而且師兄想得到那株草藥,看師兄的樣子,分明就一副胸有成竹,我只要如實道來應該就成事了吧,但既然是罕見的異靈體,定然是比龍鱗竹珍貴的多,自然是要擺擺譜“是”
小仙信又不信的樣子實在好笑,他定是不敢相信我會是異靈體,因為從進門到現在,他幾乎不時就會將我忽略,而現在他自然也要斟酌一番。
師兄悠哉喝著茶水,不知為何,我心裡竟莫名有了絲無奈,分明這事他隨口說說都比我幾番修飾來的可信,怎奈他現在悠閒喝著茶,好似來看戲的一般,事不關已。
“柔煙身上有鬼氣,我感覺到了,但是紅樓裡定是有驅鬼鎮宅之物,她身上的鬼氣我還不能完全看出是什麼”吸了口氣,又沉沉道“所以方才我才會問你這個柔煙你確不確定是你的那個柔煙。
小仙蹙眉,但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平靜,好似只是安靜地存在在自己的思考中,與外界隔絕,良久,他也沒說其他,換來了小侍童“去取來龍紋金匾黃草”
小侍童聽到草藥名字時,分明面上一抹詫異,口中欲要說來的話卻被小仙催促著噎了回去。
小仙轉過輪椅,面上幾乎無之前的半點不羈,而是從未有過的肅然,眼眸裡散發出來的森嚴“如今草藥已經拿到,還望姑娘關照柔煙一二”
關照說的極為巧妙,既然受了如此大禮,自然是要關照,這首先就必須要查出,這個柔煙姑娘,是不是真的柔煙,是真的便罷,若是假的,那事情可會越來越複雜,搞不好還可能會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