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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想著這些,胸口百味陳雜,在此之前我從未想過,婧兒有一天離開我,自小她就一直在我耳邊說。孃親的救命之恩她要用一輩子來報答,自然就會覺得,我去哪婧兒永遠都會伴我左右,當年那個傻傻扎著兩個小辮子的丫頭,終於還是要離開我,在另一個人身邊過一輩子了。

四下無人最合適一個人默默流淚,自然是不捨又替她開心。心想,好好一次哭個夠,到婧兒成婚的那天,不能再哭。

突然圍牆上翻進來一個人,那人輕巧地腳點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我頓時心頭一緊。這後院雖然地方不大,但是夜裡肯定是有人守衛的,如今這人竟能不驚動這些守衛,可見功夫了得。

他輕聲落地,帶起了樹上的幾片葉子落了下來。我屋內並沒有燃燈,所以看見有人進來,只是微微側了身子,盯著院子裡的那個人,他只是一襲黑衣,手裡並未帶任何武器,空手就敢來。

白天在地下練習著布的陣今次真能派上用場了,指尖相合,口中輕念,陣就啟動了。

只見那人,腳下頓了頓,雙手負在身後,夜幕裡看不清他的神情卻莫名有種胸有成竹的樣子。

眼前這個身形,怎麼有些眼熟,那人一隻腳輕巧跨著步子,眼看簡單幾步就快走出來,一陣涼風迎面吹來耳邊一聲微不可查的輕笑,這笑分明是對我的陣法輕蔑。

沒想到會來一個這麼懂陣法的,指尖來回變換,改動了他腳下的陣型。

那人,身子一轉,騰空而起,微風帶起他的衣角飄在空中,煞是輕鬆,只見他快速兩隻手點了點,把我方才換過的陣型又變了回來。

略有訝異,他分明是在故意陪我玩,我布的這個陣是七星陣,這陣本就不是特別難破,我平日無趣便會在上面再疊加其他陣型,經我改良之後的陣型與原來的有很大不同,這人竟能一下就把我的陣型改變了。

心有不甘,眼看那人即將走了出來,我又換了個陣型,這個陣型是我改良到現在最難的,他在陣裡往哪裡走都是走不出來的,因為我自己都還沒有想到怎麼在裡面給個出口。

終於這次將他難住了,他停下腳步,左右各走了一步便一直沒有再動,我也站在窗前看了他許久。

夜深露重,加上我身上只披了件單衣,又吹了風,鼻子癢癢,沒忍住,輕聲打了個噴嚏。

其實在陣中理應是聽不見外面的聲音,但是那黑衣人分明是聽見了,挨著步子朝我的方向,走了幾步,難不成破解我這個陣的關鍵就是聲音?

他在手中快速倒了幾個手勢,只是輕輕一推,便從陣中走了出來,不知是不是我錯覺,他走出來的時候分明還朝我看了一眼。

心想完了,這個是高手,他要是來把我抓了當做要挾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一刻才怪自己玩心太重,對自己太有信心,如今再怎麼叫夜筠和幕離應該都來不及了,於是屏息靜氣,在心裡安慰自己只要不出聲音,應該不會這麼輕易被發現。

我閉上眼睛,輕輕地吸氣呼氣,但是過了許久,豎起耳朵聽著外面似乎沒有任何動靜,心想那人既然是個高手,應該也不需要我這個沒工夫的累贅,而且這麼久沒有找到我,定然是去了別的地方。

稍稍鬆了口氣探出頭,只是微露半個臉,就見那個黑衣人,就立在窗前,他的身姿擋住了大半窗子。

眼前四下無人,我又沒功夫,很是著急,那人伸出了一隻手臂,抓著我的肩膀,用力將我從窗子側邊拉了出來。

距離這麼近,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喘氣的聲音,我根本無法抑制住狂跳的心,既然是被逮住了那就沒必要在畏畏縮縮,橫豎都逃不了了,只能見機行事。

但是那個黑衣人並沒有更多的動作,在我頭頂長長地嘆了口氣,一隻手撫上了我的頭髮。

這個動作只有師兄才會,此前的那股熟悉感覺,恍惚間,眼前的人和師兄重合了,再看他揹著光,身上的味道確實不會錯。

此前師兄分明說過明天才回,怎麼今夜就到了,而且師兄竟是翻著牆進來的,這樣的相逢來的讓我有些錯愕。

他拿開了手,幾步走過去開啟了門,向我伸出了雙臂,微光下他略有清瘦的臉龐,烏黑的眼瞳散發著濃濃喜悅。

我們之間只是幾步的距離,提起裙角朝他走過去,僅僅是幾步,我感覺卻好像走了很長,直到被擁進這個帶著葉露微涼的懷抱,聽見熟悉的有力又穩重的心跳,還有輕柔沙啞的輕笑。

師兄撿起我掉在門邊的外衣,輕柔將我裹緊“小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