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了我花了錢替她贖身,且救了她一命,只是提醒她分清是非。
柔煙纖細的手指,緊緊抓著錦被,本就白皙的面板,關節的地方因過於用力,更加反白。
話以至此,便不能再相逼,她若真有心不想說,再苦苦相逼,恐怕會令她更加反感,如此我便又想到了另外一個,讓她一定會說的事。
半斂眼眸,爽朗一笑“想到一件事,竟忘了與你說了”
見我並未再相逼,本是握緊的拳頭鬆了鬆,抬頭疑惑看著我。
我深深看進了她防備的黑眸之中,笑道“可還記得那日帶你去的那個扇店?”
柔煙的眼眸,分明是緊張地驟然一縮,支支吾吾道“哪。。個。。扇店?”目光微閃轉頭避開。
眼底流轉,故作不記得,這之中不止一點可疑呢“我記得柔煙說過,那扇店老闆長得像你兄長?好像還哭了呢”語氣之中帶了些笑意。
她目光不定,本是鬆開的拳頭又收緊了,故作鎮定道“柔煙好像記起了,那扇店老闆好似姓傅?”
心下一冷,面上不動聲色道“恩,就是他,那日之後,又與他見過一次”故作誇張笑道“我本以為他是個正經八百的老實人,你定是想不到。。。”
柔煙猛地抬頭,緊張看著我,聲音顫抖道“他怎麼了?”又似感覺到自己失態,低低道“柔煙失禮”
我笑著搖搖頭,當作並不介意,又在她似有似無的期盼之中繼續道“他說請我幫他在豐城內尋個女子,我捉摸著他也該成家了,於是便允了”
這番話,定然不會讓柔煙乖乖交代,但明顯她已經似有坐不住地慌亂了。
我依舊鎮定自若,淡淡道“不過我倒是有些替他擔憂,我與傅兄相識這些日子,時常去他店裡與他閒聊,不知為何,三五不時他經常生病,多數時候躺在床上一病不起,郎中也不明原因,後來夜筠聽人說有種下咒的法子,會讓人不時發病,後我們便偷偷尋了位老師父瞧了瞧,果真是在他床頭髮現了幾張符紙,這也不曉得惹了什麼人,你說人家姑娘若真跟他一起了,難保今後也跟著遭罪,說不準還會跑了,依傅兄這性子,怕是會受打擊就此一蹶不振也不一定。。。這事我還猶豫要不要告訴他。。。”
說到後來,我自己都遍不下去了,但顯然柔煙並沒有在乎我後面說了什麼,前面下咒之事聽進去就已經達到我的目的了。
我本來並沒有想到下咒一事,細想慶娘這春滿樓裡面的靈嬰定是高人替她封印的,而慶娘定是知曉並確信有鬼魂的事,而春滿樓地下的那道符紙一直沒有眉目,這點也十分可疑。
柔煙一個弱女子,被他們送到我身邊,顯然刺殺我是不可能,而若是要探查訊息,柔煙也非時時與我念在一起,唯一有可能興許是給我下咒,但這事我還不確定,於是便心一橫反正是說了,到底是不是,就看柔煙了。
她低低地垂著頭,髮絲順著肩膀垂了下來,遮住了照在她面上的光,她身子起伏十分厲害,可見情緒波動,我眯了眯眼,果真如我所料,我故意說下咒一事,在確定她被派來下咒之外,還有便是讓她誤以為傅元勳被人控制,以此來威脅她。
自我對柔煙的觀察,她是個容易恐慌,做事毛手毛腳的女孩子,但惟有一點讓我驚奇,就是她能夠為愛情奮不顧身,她若真是佔用了柔煙的身子且慶娘在背後操控她,那明顯,她定是為了要和傅元勳在一起才鼓起勇氣做這些事。
屋外陽光照在琉璃屋瓦,折射著微光照進屋內,伴著門廊別緻的雕花,拉長的影子映在窗邊的牆上,分外清晰。
遠處竟還有一株梅花在風中輕搖姿態,花瓣垂落地面,被微風捲起,在空中飛了幾圈,又落在地上,梅樹的倒影落在地面,時而微微顫顫,卻又有花香在其中暗自浮動。
我靜靜佇立在柔煙面前,此刻的她眉間緊緊皺起,眼眶通紅。
是的,我在賭,賭她還有沒有勇氣繼續護著傅元勳,有沒有勇氣坦白自己為愛作所的一切。
第二百一九章 苟活
從認識柔煙開始,她就是個直白不會掩藏的姑娘,我無意將這些有的沒的話用來嚇唬她,但若不如此,藏在暗處的那些人便永遠摸不透,他們可以再暗處處心積慮然後伺機而動,到時候不止是措手不及,興許會是致命危機。
而我無法就這樣跟她攤牌,她雖是個直白的人,但又死心眼,認定的事若非擺在眼前她興許還是不會輕易相信的,而現在是關鍵時候,我要的不是遊說,而是一舉擊破。
轉身眼角掠過窗外,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