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微腫,我總是打趣易雲笙是否欺負了婧兒,他卻只是無奈笑笑,並未戳穿她。
易雲笙護在她身側,將她小心護著,我上前握上她與我一樣冰涼的手,心中忽然有很多話想要說,在心口翻滾洶湧再三,才開口道“待來年,娃娃會叫姨娘了,我便來看他”
婧兒閃著淚光,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哽咽幾聲始終沒成一句話,只一直不停使勁點頭,易雲笙在旁關切地撫上她的背,輕聲在旁安慰。
她拉著我的手不肯放,惹地我哽在喉嚨中的眼淚險些曝露出來,我記憶中的婧兒,從未有如此軟弱的眼神,這般耍賴地粘人,她緊抿著唇一聲不吭,手上的動作,卻讓所有人都不忍打斷。
拍拍她手背,示意她平靜。在她鬆懈的時候,猛地抽出了手,轉身上了馬車,在旁的易雲笙將她緊緊擁在懷裡。婧兒探出頭,終於眼淚奪眶而出,帶著聲聲如孩子般的抽泣呼喊聲叫著我。
我將裘襖的帽子蓋在頭上,耳邊婧兒的呼喊卻更加清晰,聲聲迴盪在我心間,馬車左右搖晃,我才發現,臉頰一片清冷。
早先便想過與婧兒分別會如割心般的痛,但至少我們都已經過了耍瘋賣傻的年紀,而且她已經是易家夫人。即便是不捨,我們應該彼此會控制,此番婧兒這樣孩子的般哭泣面前我才確確實實感受到這興許比割心還要疼,反反覆覆,不得麻木。
幾度輪迴。我一直在不停地找尋某個身影,卻不曾發現她一直就在你身後,觸手可及,但往往只有分別時候,才會覺悟這雙手怎麼也不想放開。
天邊金光已然全數灑落再大地之上,雲淡風輕,卷著前塵過往上路。
一連幾天師兄都沒有給我回信。我依舊安然自若,握著手中的賬簿,一字不漏地看了大半,看完了,心下才莫名有些慌亂,一旦無事可做的時候。我便會胡思亂想。
前些天我會安慰自己,路途之中興許無法收到信,但蕭玄不日便會收到一封,這讓我很是惱火。
夜筠一路上也是欲言又止,各懷心事的氣氛讓我有些憋的慌。沿途並無尚好的景色,且途中路過那些地方,我全然沒有記著。
終於在我快無法喘息的時候,蕭玄便停了馬車。
這是一處山谷,路邊插著一道牌匾,上面寫著兩行大字“谷內無人,閒人勿擾”
……
這做法果真是嫡仙才能做的出。
一路的灰暗青石枯枝淺草,落在此處竟是青蔥翠綠,一片碧綠迤邐,順著山谷看去,雪白一片遮掩這閃失的濃郁清閒,幾顆嫩柳垂於地上,如溫柔女子的髮絲。
走進才覺那片雪白卻不是幽深蒼涼的白雪,而是山谷兩旁的桃花樹,落在地面的花瓣,層層疊疊相擁而簇,遠看好似落入塵世的皚皚白雪。
踩在梅林小路間,撲鼻而來的花香,樹林間透著斑駁的光影,零星閃爍,山谷間吹來陣陣微風,溫暖柔和,與谷外的寒冷相比,此處出奇地詭異,好似落於塵世之外。
想到此處,便沒再欣賞美景,而是有了戒心看著四周,這條並不長,走過之後,一間兩層竹屋落於眼前,院前青石板路整齊落到門口,院子裡三三兩兩桃樹之外便沒有其他,心生疑問,便問夜筠道“此處是猴園麼?”
夜筠微微一愣,之後便笑的前俯後仰,笑不成聲“小姐,你可真會想”
“莫不然怎麼只有桃樹”
夜筠也有些啞然,似被我問住了,頓了頓,道“一會問問便是了”
“你來過麼?”
夜筠點點頭,不經意道“一兩次,公子想要酒的時候”
提到桃花釀,眼前便浮現了幕離無奈且憤憤的面龐,隨口道“聽說谷主喜好問難人?”
夜筠便招招手,不以為意道“只為難男人”
……
轉身同情地看了看蕭玄,他感受到我目光,身影微晃,咳了咳道“我沒來過”
我笑了笑“幕離來過,他今次沒來,好些日子沒看到他的臭臉了”
蕭玄面上一鬆,淡淡道“豐城陸家的案子,歸他擺平”
原來師兄還記得我說的話,其實若按著師兄的性子,陸勝才這家的事他根本無需關注,但眼下卻因我一句話,還掛在心上,這幾日的愁雲興許是這裡的景色尚好,興許是嫡仙性子尚好,我倒是有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感覺。
走到院前,夜筠熟門熟路上前敲了敲門,許久也並未見有人應門,夜筠低聲嘟囔“分明就寫信告知今日會來的,怎麼會沒人呢”
話音剛落,便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