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更顯得臉‘色’蒼白。
我能微微從她小小的身子上感受大風雨‘交’加的寒冷,怕是這陣鬧騰之後一定會生一場大病。
但是眼底偶爾顯現出來的堅決卻也是我自己都沒料到的,畢竟這對於那麼小的身軀來說並不是一件容易或是會顧及到而下決心去做事。
我想,興許是我長大了,經歷的事情多了,得到了些感悟,卻失去了當初這種單純的堅持,如今的我不是不想,只是很多事做起來顧慮太多,所以最後便像現在這樣一無是處的吧。
“小時候這般倔強,看著倒是有些不像呢”子墨眼中閃爍笑意。溫柔地看著我。
我知曉他是故意笑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子墨其實是個令人溫暖的人。他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笑話我,定是感覺到了我方才想法才會笑我轉移我的注意。
其實自從一下子很多事釋懷了之後也就沒有那麼多愁傷感,只是偶爾會對前世的那個自己心疼或是佩服,畢竟這一世出生雖然是在別人流言蜚語裡成長的,但終歸孃親沒讓我受什麼苦,反而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還有師兄和靈德老頭的暗中保護,若輪迴因果。我覺得前世積攢的運氣應該都給這一世的我。
但我卻還是羨慕那時候的自己,連會心的笑容都讓我覺得分外耀眼。那份單純和善良的執著才是師兄喜歡的樣子吧?
終於是來到了素月墳前,雖然拼命敢來了,終究還是沒來得及將一切護住,那塊土堆的地方。早已經被大水衝的不見了蹤跡。
那張小小臉蛋上終於還是錯愕了,在那時候的我看來,終於接受了孃親已經不在了,卻又找到了一處很好的寄託,當以為一切‘春’秋來都不會再改變的事,如今又是一樁打擊,好似我的出身,就是隻有歷經劫難。
不知何時,眼角流出了淚水。眼前一片朦朧,我卻連伸手擦掉眼淚的力氣也沒有,帶著溫熱的大手覆在我的眼睛上。另一手輕輕撫上我的背脊,一下又一下無聲地安慰著我。
當眼前一片漆黑的時候,感知到最強烈的就是子墨手中的溫熱,和安慰我的溫柔,漸漸如著暴風雨一樣跌宕的心情。
“阿瑤?”遠處師傅急切顫抖的聲音忽然傳來。
子墨鬆開手,我用衣袖擦了擦臉才看清遠處艱難跑來的師傅。
山水來的快走的也快。因為這裡是山頂,雨水不會積下。水會順著溪流順速衝往山下。
師傅為何會急切又緊張,若不是知曉自己不會這個時候死,我看著也會緊張,山水湍急而下,我站的就是平日緩緩溪水流通的地方,不小心就會被水帶著人一起衝下去,其實倒是不怕衝下山多危險,比較不是瀑布,而是這水裡不僅山石多,不小心刮傷還是小事,興許還會戳傷,甚至威脅到生命。
“抓好,別動”師父急切又小心翼翼地對我大聲叫道,卻惹了我心中的難過一下子哭了出來,聲音裡帶著一絲難過和不甘。
說罷小小身軀僵直地站在原地不敢動,應該是感受到了師父臉上甚少出現的驚訝,所以立刻停止了哭泣,一旦思緒恢復到現實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置身在這湍急的水流之中,水陣陣拍打在身上,伴隨著冰冷的雨水還有秋風瑟瑟的寒,即便是再有膽子的人,如今也抑制不住身子的嚴寒,顫抖不已。
師父輕盈越過幾個不太嚴實的石塊,一路到我身邊,將我抱起,又帶回了安全的地方,這時候他才放下擔憂,面‘露’兇相地看著我,忽然伸手打了我的後背,多疼我是不知道,但這一下打的我確實又嗷嗷哭了起來,吐出心中的擔憂,難過,以及方才在水裡的恐懼通通從這一聲哭泣裡釋放了出來。
師父僵在一旁依舊憤憤“這麼大的雨,你還到處‘亂’跑,如果沖走了,我就白養你這麼大了”
其實我知道師父是擔心我,若是我死了,他也無法向死去的素月‘交’代,畢竟這是他心愛‘女’子的囑託,也是他捨棄一切,換到我們現在這樣的生活,所以若我死了,師父所做的一切,吃的苦全部都白費了,而且這世上唯有我和他相依為命,就算是沒有素月,我相信自己在師父心中至少也是個不可缺少的存在,我於婧兒也沒什麼關係,相處了這麼久,也會像親人一樣,何況師父和我雖說日子過的艱苦,卻也其樂融融,把我當掌上明珠,所謂愛越深,責之切大概就是這樣意思吧。
只是那個小時候的我,怎麼會在又冷又怕的時候想到這些,只是一味宣洩自己心中的委屈“你總是不回來,我只有找孃親說說話,這山裡我只剩孃親了,我要保護她,現在連孃親都沒了,孃親真的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