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卻是拿師父的興許做威脅,這種人,更是不能原諒,於是心下這樣想著,天上的烏雲聚集的越發厲害。
周圍的樹跟著捲起的狂風不住地擺動,先帝分明知道我在布這個陣,卻也沒有在我未完成的時候,命人出手阻攔,好像就在等我將這陣開啟,他淡漠的眼神之中似又有些閃爍不定的微光,直到我將手穩穩地鬆開放下,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
隨著我手鬆開,狂亂肆意串動的風忽然停止了,空中飛舞的葉子也悉數緩緩在空中旋轉落下地面。整個林間一時間靜的只剩下葉子落在地面的聲音,有種高手對峙的緊張感,只是我一個女子面對眼前這麼多人。根本不用說就已經知道結果。
這個陣一旦開啟,伴隨而來的就是滾滾迷霧,白色的霧氣就像是風沙吹來的塵埃一樣從林間瀰漫而來,在這迷霧之中更是不能看清自己腳下要走的路,一路行走路上到處都是陷進,和奪人性命的有毒的花草,以及吸進大量的霧氣會出現的幻覺。
幻覺自然是最容易讓人迷失在這裡的東西。因為內心深處的東西,很多時候是自己察覺不到。但其實很在乎的,所以這便是無形地一雙慢慢將自己掐死的手,天羅地網便是迷陣裡算是上乘的陣法,我並沒有將以往的陣法形式改變了。而是把很多形式的相互串聯在一起,若是自己腦中出現了環境,以往的陣法基本只能停留在將其困在裡面,而我佈下的幻境裡所有一切都是真的,若是傷了不能治,那就只有一死沒有再重新來過的機會。
迷霧慢慢在我們周圍升騰起,先皇始終沒有任何指示,依舊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目光中的情緒越來越複雜。一旁年長的男子,低著頭忍不住小聲從旁提醒道“主子,這。。。。”
先皇聽到一旁有人說話好似才恍然醒悟。抬眼看了下四周,還是不慌不忙地抬手打斷了那人的說話,勾起嘴角,看著我笑笑“你跟你娘長得很像,尤其是那雙眼睛”
我沒想過會從這個人的口中提及到孃親的名字,不知為何。心中多少有些錯愕,看他提及素月。眼底流露出的不捨和暖意,恍然讓我一種莫名慌張,我知道師父並不是我的爹爹,否則他怎麼會每次提及素月的時候都是一副哀傷和後悔的表情。
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好似很難從他冷傲之中的表情看出其他東西,這次卻好像完全袒露在我面前,他是知道素月不在了,也知道我是素月的女兒,難道他是為了來接我才千方百計將師父遣開來找我的嗎?
興許是從未見過爹爹的模樣,也從沒有真的在自己心中將爹爹提及出來,更沒有真正地想過自己有爹爹,如今忽然出現面前的這個男人,身上定是與素月有一段令人嚮往的過去,我險些以這樣的情緒激動地開口問他是不是我爹爹,後忽然又回憶到,當初他見到我時候說過的話,他分明叫我姑娘,而沒有以更親切地稱呼,那種冷淡的稱呼,瞬間又澆熄了心中激動的火焰。
他既然自願進這迷陣,想必也是對解開這個陣似乎胸有成竹,但是他應該是不知道我對這個陣動過手腳,我倒是想看看他心中所想到底是何畫面。
迷霧終於遮蔽了所有的東西,我和子墨站在一處,我一臉茫然地抬眼看了看他“眼下要怎麼辦”
子墨淡然地聳聳肩“你想看誰的?”像是在說你想吃哪種菜這樣簡單。
我抬手朝他揮一揮,順帶翻了個白眼“你這是明知故問,說的好像與你無關一樣,別忘了,這算起來也是你爺爺呢”
子墨滿眼含笑,依舊是無所謂地樣子“又如何?我想該感興趣的應該是宇文旭才對,至於我該不該知道又有何關係?”
提及師兄,子墨看上去樣子沒有任何變化,但是話語裡說的那些,都是暫時撇清自己和師兄是同一個人的關係,我知道他的想法,就像當初知道慕晴的存在的時候,即使最後慕晴確實和我是同一人,而且師兄也沒有喜歡慕晴,而是把她當著是我對待,但我卻一直覺得慕晴終歸是慕晴,否則她怎麼不叫阿瑤,她怎麼沒有和我一樣的記憶,在她的那段活著的時候,與師兄的感情也是我沒有經歷過的,我就還是我,雖然現在帶著那段時候的記憶,卻始終沒有真真正正感受到那般真切。
“你到時一身輕鬆”我只當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故作不滿地嘟嘴回了他。
子墨自然瞭解我這番故意不明白,含著笑,沉默不語,稍後抬起手臂,在空中劃出一片陣法,將眼前的迷霧吹散開來,前世的我,和先皇分別各自正襟坐在地上,閉目口中擺著打坐的姿勢,其實我想大致先皇應該是進了環境,而那個坐在地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