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比常人,他即便是無意中瞥見的。只一眼就能瞧見這之中最有價值的是什麼。
之間婆娑著手上的衣料,這料子比尋常時候摸著的蠶絲稍稍硬一些,但伏在手上卻有著死死清涼的感覺。雖說是紗織,但並不如蠶絲一樣輕薄。
轉身對著義管家道“管家可是知曉這衣服什麼料子?”
管家微微一愣,躬身道“這是我們大漠的特產,綾羅紗,是由棉料和蠶絲並列加捻而成,又有韌性,還比一般的絲料厚實。大漠的女子頭上戴的身上穿的都是這種衣料”
腦海裡回憶著這些日子看到的那些女子身上穿的好像沒有想象中這樣絲滑,便疑惑道“我也在外面見過不少女子。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和粗布衣無異,你說大漠女子都穿這個,有些言過其實了,再說。雲府裡的丫頭我也沒少見,她們不都是穿著跟我們一樣麼,這料子應當只有舞女才穿的著吧”
義管家站在那依舊躬身道“小姐所見確實不假,但奴才說的也不假,這。。。府裡衣著是老爺吩咐這麼穿的,小姐手上拿的是上等的綾羅紗,若是便宜的就是面料多一些蠶絲粗細相差而已,看上去應該比粗布細膩些又不會像紗一樣絲滑”
外面天幕暗了下來,今夜難得風沙漸小。天空放晴了,空氣裡似乎聞到了新鮮沙土的味道,月光清冷地映照在石板路上。讓本就清寒的夜更顯冷清,遊廊上排排燈籠混著月光通亮地在空中暈染出一層紅色光圈。
沉默了一會,我看著義管家低著頭,耳朵通紅,沒想到這麼淡定從容的管家說道女子穿衣的事都會臉紅,實在叫人有些意外。提著手上的衣裳對著他道“照你這麼說,大漠的女子裡面也穿著跟這個一樣了?”
義管家並未抬頭。只低低有些吞吐道“這…也並非都是這樣,普通人家女子一般會著長裙,夏日炎熱,這樣的穿法不容易中暑”
陳縉雲也稍稍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意料,眼中似乎有些說不明的情緒,淡然的臉上卻掠者一絲敏銳的光芒,淺淺卻叫人無法忽視,見他這般反應怕是多少知曉我心中在想些什麼。
我自然不會拿著舞女的衣服繼續做給舞女穿,這舞女的衣裳雖然明豔靚麗,用料也是上等,但終歸不過是衣料好看,看上去也是一般,倒是頭紗上面綴了不少金色亮片,但整體看上去確實欠缺了些靈性,這靈性並不是靠首飾裝飾就能讓人感覺出的,好的刺繡即便是不用任何飾品,一眼就能叫人過目難忘。
努察說這裡的人窮買不起首飾,自然這麼貴的衣裳也很難買得起,但是路過這裡的商旅可算是身上除了銀子還是銀子,這便是最好的商機。
想到這裡心中越發有了信心,勾著嘴角對著陳縉雲挑釁地笑了笑,陳縉雲有些楞額地呆住了,片刻才道“小姐看上去似乎有些想法了?”
我微微一笑,理了理衣襟,把手上的衣裳放下“沒錯,不過先賣個關子”又轉頭對著師兄道“菜都上了,先吃飯吧”
心頭的一塊大石頭落下了,忽然覺得餓了,聞著菜香倒是胃口大開。
師兄無奈地笑著隨我一同落座,管家帶著幾個侍從離開,我看著一旁依舊閒適而坐的陳縉雲,眼眸一亮“陳掌櫃,天色不早了,你路途勞頓,還是早些歇著吧”
陳縉雲清秀雙眼朝我不愉悅地瞥了一瞥,起身道“多謝小姐體恤,公子小姐慢用,在下告辭”
師兄在旁一直含笑這看著我,待陳縉雲離開後,他為我布上一道菜,輕柔道“怎麼縉雲惹你不高興了?”
我看著師兄小了笑“師兄,你對陳縉雲似乎不一般”即便是自小一起到大的蘇墨辰提及師兄都會恭敬地說一句殿下,而陳縉雲不僅對師兄不常行李,吃飯還在我們之前,這即便是師兄的皇兄怕是也不會這樣不拘禮節,更微妙的是,師兄這個本就冷麵之人對陳縉雲好似沒有呵斥也沒有責怪,更叫人費解的是,陳縉雲對我說話沒大沒小時常打擊我,他也沒有阻止的樣子,實則讓我不甘心。
師兄眉梢朝我微微一挑笑道“怎麼聽著像是在吃一個男人的醋?”
燈光映在他淡靜如水的面容上,讓我的心也跟著一陣柔軟,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地沉默了。
他抿了抿薄唇,放下手中的筷子,帶著溫熱的手牽上我的,深邃的眼眸好似要將這無邊的夜也吸進去,淡淡道“告訴你也無妨,先皇換了江山,縉雲便是那朝的遺孤”
燭光將他冷傲的影子映在地上,唇如刀鋒,目光深深地看進我心底,他用很平淡的語調說著這驚天動地之事。
如此說來陳縉雲應該是與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