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比較重要”
我知曉她是無心說的話,我這手臂上的毒肯定不是一般的毒,才以至於她對我說話的時候心思多半還是放在手上的,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到底說了什麼,若不是這樣我也不能輕易知曉她的心思,現在想來我還有爹爹和孃親,他們好似自小應該是最怕過節的,因為只有這個時候身邊的熱鬧與歡聲笑語才越是襯得他們孤單影只。
握上她的手,我能感受到自己眼中的隱動,對我來說夜筠就如婧兒那樣重要,微微彎起嘴角,淺笑道“我讓孃親為你和蕭玄備了新衣,今年我陪你”
夜筠微微一愣,隨後不自然地瞥開眼,低著頭,低聲道“我身上衣裳挺好的,還勞煩小姐,這年我過得也過不得,小姐還是陪夫人重要”
我們相處不久,但如果她想讓人瞭解她,那其實她很簡單,在多言語對她而言也不過就是偽裝的外殼,其實她很需要人陪,快速地壓著她已經微微顫抖的手“我們一起過”
夜筠顫抖著的手,終於停了下來,眼中已經有了些朦朧和閃爍,只是她習慣讓自己不輕易表露出來,咬著唇倔強地要讓自己平靜。
我便只能裝著這些話並不是刻意為她說的,輕笑道“往年在家的時候都是婧兒陪我們一起的,今年婧兒不在,你們陪我們不行嗎?”
夜筠急忙道“行,自然行”隨後似乎又對自己的迫切有些懊惱,弱弱地添了句“小姐說的什麼都行”
我佯裝無奈地對她笑了笑,這樣就夠了,我們不必轟轟烈烈才敢說對彼此的感情是真的,但肯定不輸給那些轟轟烈烈生死相搏過的人。
手臂上那一塊暗紫色的傷口似乎沒怎麼消散,而夜筠的眉頭也始終沒有因她的感動而稍稍平復,便幽幽問道“夜筠,我這毒是不是很難解”
夜筠緊鎖著眉,抬眼看著我,眼底淨是憂色“不是”
我本是看著她的目光,心底倒是有些忐忑不安,好在她說了不是。
但她接下來的一句話,是讓我一下真的跌入谷底,她啞聲道“這毒我解不了,興許幕離也沒辦法”
我反手下意識地抓住了她也同樣冰涼的手,自我安慰道“沒事的,幕離還沒看見這毒,肯定有法子的,不是還有易雲笙麼”
夜筠閉了閉眼不再多說其他,風吹蕭蕭,掃過院前的雪,帶了幾分涼氣,整座院子,被這看似小小的鬧劇,籠罩了一層如幕如冰的氣氛。
幕簾隨著風兒搖擺,肆意飄散再空中,眼前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面紗。
梅城的傳統,年關不僅要祭祖,還要親自準備繡包,新年第一天拜年的時候,把自己兜裡的繡包遞給長輩,長輩便會給些壓勝錢,小時候就比著誰的繡包大,拿的錢就多。
婧兒在的時候,都是她為我繡的繡包,那繡工不必外面買來的差,如今婧兒不在家,曦兒失憶之後也學的不好,我便領著她們一同逛逛梅城,順便買些年貨。
孃親本是尋著問我要不要帶些銀兩在身上,我便仰著頭笑著說道“自小娘親給我的壓勝錢都存在樂家錢莊裡,現在算算應該也有不少”實在不行,師兄給我的那塊玉,也能提得了不少錢,現在想來我本身應該值上不少銀子了呀。
孃親只能無奈笑笑叮囑我們路上小心,梅城不似京城那般偏北,卻又不似江南溫暖,興許是南北交界的地方,建築也有著明顯地混亂,樂府入城,需過一條涇河,河上一座長橋。
若是說這橋與別的地方不相同的,大致就只能說是它是一桌迴廊一樣的橋,即便是雨天,也能駐足於瞧上憑欄眺望,馬車停在橋外,我便帶著夜筠和曦兒步行過橋,這座橋我走過不多,次次都是坐著馬車路過的,從未真的自己走過。
下午的陽光比早晨的又暖和了些,朱欄上的漆印經過多年已經被風化地斑駁點點,迎面而來的寒風,吹得人不禁哆嗦,河面因這場甚寒的大雪封住了河面,似有頑皮的小孩向河中扔過石頭,即便是冰封的河面也有幾處破洞開裂的痕跡,河水兩岸,並不似別的地方盡是低低乾枯的垂柳,而是此時開的盛豔的梅花,梅花的香氣繞著整條河帶到了梅城每一處。
這橋只有夏天的時候迎著涼風才會留下很多人,如今寒風瑟瑟,家家戶戶都忙著過年,已經沒了閒情駐足觀賞,偶有人路過,對我們則會報以異樣的眼光。
此時夜筠忽然眉心一皺,抓著我的手臂,將我攬在身後,靜靜看著後面,不多時,便見著一襲耀眼的紅色,朝我們走來。
我實在是不知該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他,上次在豐城,若不是他出手相助,我未必能敵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