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只能不覺依靠在他肩膀上,只怕看多了會再也不想面對現實。
袖長的手指撫上我的肩膀,帶來了一絲絲暖意,火堆裡的溫熱恰好讓人感覺到舒適,我們彼此寂靜地靠在一起,看向深遠的沙漠之中,眼前的沙漠好似因著好心情,開滿了遍地的綠洲,樹蔭隨著微風在月光下搖擺不定,影子在地上練成了一片巨大的陰影。
我伸出手,握住師兄的另一隻手,抿了抿嘴唇,寒風微揚,眼前火堆裡燃燒出的青煙也被風吹著搖搖晃晃,很快沒了影子,耳邊伴著簡易睡帳隨風忽閃的聲音,這一切便是沙漠裡的姿態,不管歲月如何變遷,這裡依舊是沒人更輕易變更的地方。
凝神微微看著遠方的飄渺與遼闊,嘆息道“師兄你為何要陪我來此處”
師兄口中雖是說了他也有事要查;但瘟疫這樣的事,並不足以讓他在這種氣候,來沙漠裡冒險,他大可以留下一些影衛,必要的時候用上即可。
我以為大多數原因都是因為我,我的事不管由誰來替我都解決不了的,所以這一遭我必須要來,師兄知曉我的性子,堅持了這麼久,還是會尋邑月閣。
他只淡淡笑了一下,手指點了點我鼻尖,柔聲道“當初我答應你,你是忘了麼?”
當初師兄如何答應我的,我確實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他曾經答應我帶我來洛城,這件事他分明已經做到了,但我並沒有與他多提邑月閣的事,也不曾記得他何時對我說過陪我來邑月閣。
師兄溫玉的指尖輕輕婆娑著我的手掌,撓得我心中跟著癢癢,他把頭輕輕靠在我的額間,嘴角微微揚起“當初我應了你,直到陪你找到素月為止,如今你做的事可不是為了找到她麼?”
眼前的火光跳耀不定,師兄手掌傳來的溫度,抬眼看著那輪圓月,心中有些迷茫,輕聲道“師兄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樣做不過是徒勞,其實我在心中想了這麼久,蕭玄總不會騙我的,他說不可能那定也是不可能了,只是我自己還不能放下而已”
這一路我沒有也無處找尋如何拯救素月,連師父都沒有辦法,我真的能憑藉自己的想法就能把素月找回來麼。
師兄慢慢將抱著我的手縮緊了些,眼中參雜著似乎有一抹疼惜之意,其實我們兩個人論比較起來,興許師兄比我經歷的更薄涼,只是他將所有的經歷全部都封存再心底,這麼些年興許也沉寂了不少悲痛寂寞的過往,其實師兄興許並不是記不起了,只是不願意記起,那些悽悽哀哀的事情不合適師兄這樣的性子。
他既然決心要與過去別過,我也不會刻意在他面前提及,此時的師兄,眼中只是心疼著我,好似從不顧忌到自己,便挑嘴微微笑道“我覺得師兄說的是,不論如何總得試一試,是我太過膽怯了”
他倒只是淡淡對我笑笑,手在我身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你只是想的太多了,想得多也沒有什麼不好,你想來如此,無需做任何改變”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又想說是我不需要改變,他只喜歡這樣的我,其實這句話倒是沒什麼,但是同一句話說多了我倒是覺得有些叫人琢磨一二,但一下子又抓不住那種情緒,便也只能先留著。
遠處不知何時又一雙碧綠的眼睛忽閃在不遠處的岩石後面,我不以為意地看著前面,輕笑道“啾啾不知何時跟過來的,總覺得這小娃子來了就沒好事”
遼闊的沙漠上,沒有任何阻礙,只要有任何動的東西出現,一眼就能看的清晰,然而身邊的師兄卻好似不這樣認為,他本是柔和的連忽然瞬間嚴肅了起來,輕聲道“怕這不是那隻騷狐狸”
我再往前仔細看了看,果真那眼睛比啾啾要大許多,此時從遠處的風中傳來了一陣淒厲的狼叫,鋪天蓋地伴著風聲席捲而來。
這一聲狼叫打破了夜的寧靜,月光好似也因不滿這狼的叫聲,蒙上了一層淡淺絲帛的外衣,銀色的光從絲綢之中細碎地灑下了,在地上鋪瀉成了朦朧的銀流細河。
此時六子已經不知何時站在我和師兄的面前,師兄面上也有些緊張了起來,將我往他身後靠,掩住了我的視線。
我左右眺望也看不到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便忍不住道“不過是一匹狼,六子一人就能了結它,我連殺人都看過,還怕一直狼嗎?”
師兄並沒有回答我的話,但是從遠處接二連三傳來的一群狼的叫聲顯然一下子醒了我的心緒,師兄不想讓我見到一群狼圍著我們。
此時身後本該休息的穆紗和努察似也覺察到了外面有狼群,紛紛站在我跟前。
穆紗也沒了平日的嬉笑無常,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