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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部分

我知曉自己怎麼掩飾都不可能瞞得住他,便輕輕地點點頭“師兄你第一次開業是否也像我一樣”

他只是笑笑。淡色的月光灑在他的衣襟上,即便是身披裘袍依舊是利落俊俏的模樣,眼眸噙著無比的溫柔,我不記得我們這麼對視已經有過幾回了,也不記得我於師兄之間多少次如此平靜地對話有多久了,但我們之間即便是我認為的爭吵都是無聲無息的,並不是我們不會爭吵,而是彼此都捨不得說任何狠話讓對方手上,哪怕是一點點。

他輕輕挑眉。淡笑道“這世上誰是天生遇事就是這般沉著穩重的,我記得第一次開業比你還緊張,幾乎整晚都在宮裡來回走動。甚至上了屋頂,想著天怎麼還不亮”

我瞥瞥嘴,眼底微動“師兄這哪是跟我一樣,你這是盼著天亮,可見你這是自信,我又不是”

此時我才發現。原來自己連承認自己沒有自信的勇氣都沒有,以為只有這樣才能有足夠的信心繼續往下走。

師兄微微輕笑著朝我緩步走來“你為何沒有信心?那些衣裳每一件不都是你連日熬夜修改。整理出來的?你甚至想到了不同人穿什麼尺寸,這樣還不夠麼?放眼望去整個大梁哪家綢緞莊能有你想得這麼細?”

抬眼見著他清澈的笑容,俊俏的眉眸叫人怎麼也看不夠,他只是簡單地幾個問句,便叫我心中不安慢慢化作一汪柔水,匯成暖流流進心底。

我們彼此不見,卻時時將對方掛在心上,興許我們並不是藉此來責怪對方,而是折磨自己,只有這樣,才能真的感覺到在彼此心中原來如此重要。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將我攬在懷裡,沉默不語,此時我卻能感受到他心中傳來的溫暖“若是睡不著,便彈一曲吧,最近沒聽你練氣,手是不是生了”

抬眸衝他笑了笑,為師兄沏了壺熱茶,便落座在一旁,一切動作我們就像是彼此很有默契地坐著,即便是沒有說話,甚至更勝過任何言語,他靜靜地將第一壺茶水清出,細長的手指又泡上第二壺,伴著茶水清瀝的聲音,指尖撫上琴絃,音律從指尖緩緩流出,迎上這清冷的月光,緩緩地隨著細風飄向不知多遠的地方。

似乎是一種思念,也是一種慰藉,那些我們掛念著的人,那些掛念著我們的人。

茶壺淡煙緩緩升入空中,伴著絲絲暖意,昏黃的燈光下,師兄淡靜閒適低垂的臉龐,這一刻光是看著便能將一切都拋在腦後。

一曲終了,師兄勾著嘴角“還緊張麼?”

眉間一鬆“不自覺就想不了那麼多了,其實如今緊張了也於事無補,不想失敗,必然是要將眼下事情慢慢做好”

師兄淡淡笑道“又長進了不少”

話語間像是說個孩子,不滿地朝他瞪了一眼,這夜終於能安眠了。

開業我並沒到場,並非是我不想去,而是陳縉雲對我說了件更重要的事。

他擰著眉似乎做了重要的決定才會對我說的“這件事殿下本是不想讓我告訴你的,但眼下我覺得是個再好不過的機會”

晴日帶著冬日特有的清涼呼吸進喉嚨惹得一陣咳嗽,平復了心境,抬眼朝他看了看,今日的陳縉雲沒了往日的淡淺不羈,倒是多了幾分凝重“既是師兄的事,那便是我的事,你有什麼話只管說便是了”

陳縉雲恭敬朝我點點頭“滁州知府,手中貪了不少銀子,而且手上臥著不少太子的訊息,本可以用武力逼他的,但此人背後卻有更大的勢力,牽扯朝政,那人就是滁州知府的岳父”

他是做慣了賬本,凡是簡要精煉,這本該是個很長又重要的事,但卻被他一句話就說完所有,而我所理解的就是陳縉雲話中到底又什麼地方有我能幫到的事,但不管我怎麼想都想不出所以然,一個女婿,和岳父,到底能與我又什麼牽扯?莫不是要我找那人做生意?

陳縉雲見我一臉疑惑,便又繼續道“滁州知府怕媳婦出了名的,這事若是嫩從中說上話的,怕是唯有他媳婦不可,據我所知她並不是個單純的相夫教子的女子,對於知府手中的事務多少是有干涉到的”

他依舊還是一句話說完了又更關鍵更清晰的路子,顯然他是想讓我向這個女子出手,如此說來還算靠譜些,但光靠這個我只能想到,這女子顯然是她爹爹和夫君之間的牽線之人,而陳縉雲話中多少也在暗示這女子並不是尋常的女子,倒是跟我有幾分相像,但能參與政事的女子與我這個經商的女子怎麼能聊得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對我的疑惑似有不滿,搖搖頭無奈道“同是不一樣的女子,顯然會有種心心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