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定也是猜到我想要問什麼。但他好似還不確定要不要告訴我,只是他並不知道,若他真是這樣的想法,我該有多難過。
微微閉了閉眼,暗自吸了口氣,又勾著嘴角“師兄方才說才幾日沒見,似乎對師兄而言,度月如日的快啊,想必在宮中過的很是愉快呢?”
窗簾微晃,燭光的影子忽明忽暗,室內一片沉寂,靜到路邊偶有人路過,腳底踩過淤泥濺起水花的聲音都能聽得清。
他徐徐走過我身邊,伸手重新將窗子關上了一遍,揹著我聲音極輕“你該知道的,從前你怎麼沒發現你這般愛吃醋”
女子最大的忌諱便是妒忌,聽說在很多地方,妒婦是要被休的,休了的女子,自然名聲也就壞了,那當然也沒有人會再要她。
我想過自己是怎樣的人,我自然最看重的還是自己,自問最愛的是師兄,從未有過如此投入的感情,好似整個人都掏空的給他,即便是這樣,我已經空了,但我還會想著自己。
在離落谷的時候,我問過蘇墨辰,那書裡的愛恨情仇雖然都不相同,但總有女子會為男子連自己的命都不要,自從知曉了蘇墨辰和薛曼青的事以後,我便自然將這些人與他們比對。
蘇墨辰只是淡淡地對我說“這世間之人都不一樣的,有人覺得愛情是忠貞不渝廝守到老,有人則喜歡各自相忘於江湖,自然這裡也有因有紛說,但這就是愛情”
我和師兄之間也是愛情,就像蘇墨辰所說,這之中隔著太多秘密,以至於我已經將自己全部給出去,他卻好似沒有感覺到完整的我,而我感受師兄的也是甚少。
爹爹常說,男人有了錢有了權,自然伴隨而來會有更多的附加品,師兄自小身在皇家,名譽地位由生而來,自然附加品也會更多,我知曉師兄並不風流,但我們之間那些東西,我想跨過去,他卻一再推開,這也讓我心中慢慢堆積起來的不安越發強烈。
孃親讓我莫要放開他,否則今後會後悔,可是我不放,他真的就能不放開我麼。
我勾著嘴角蒼涼地笑笑“在沒遇上你之前,我也不曉得自己竟也這麼會妒忌,是的,我在妒忌,妒忌任何靠近過你的女子,他們甚至比我瞭解你更多,我卻就想是被你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天天看著你,感受到你無微不至的關愛,看到旁人看不到的你,但你從來不願意讓我和你一同面對外面的風雨,你知道嗎?我想著你的時候,多少次都想衝進這大雨裡將自己淋個透徹,因為只有這冰涼的雨水,才能澆熄我心裡的煩悶。。。和想你的溫度”
極致平靜的語調,這並不是我刻意控制的,我甚至從沒想過,有這麼一天,能這麼平靜地把自己內心的感受一股腦說給他聽。
興許真的是雨夜太寒,又興許是這屋裡的沉默太久,面對師兄清冷的面龐,聽著我靜靜地說話,他也一直沉默著不言不語。
只是那漆黑的眼眸深如湖底,讓人心有不安。
師兄沉默許久,微微談了口氣,輕輕走到我跟前,步履沉著,又透著天生的貴氣“年關,宮裡晚宴我稱病沒出席”
他的言語甚至比我說的還要平靜,但這件事卻叫我分外震驚,宮裡宴會並不少,但必須要師兄出息的應該都是極其重要的,而在這風雨飄搖動盪不安的關鍵時候,師兄竟然沒有去。
瞬間腦海裡閃過一個畫面,那晚我睡得迷迷糊糊,夜筠和孃親他們在打牌,我記得朦朧間好似見著師兄的身影,驟然,心頭一緊,滲出的一手冷汗,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不會是你的,不會的”
師兄微微頷首,又是微微一笑,看著我道“什麼不會?”
眼底一冷,身上攏起了一陣寒意“京城離梅城那麼遠,你太亂來了”
猶記得當初在南山的時候,師兄跑斷了多少馬腿,只要他想的事,也沒人攔得住,但是這樣確實是太亂來了,若是來梅城勢必要提前離開京城,非我大不敬,只是師兄難道就沒有考慮過,若是他不在京城的訊息被曝露出去,那路上可不止是斷幾條馬腿這麼簡單了。
師兄只是負手淡淡看著我笑著“我以為這世間沒有什麼事能叫我無時無刻不牽掛,在遇到你之前”
內心沒有來的深深波動,像是又一萬根針錐著骨髓,渾身刺痛,但又不是疼痛難忍,只是像是這細小又密密麻麻的疼痛像是什麼東西堵在心口,慢慢喘不過氣,腳步稍稍退了退,身影輕晃,此刻我能感受到師兄給的愛,忽然變得分外沉重,重到壓著心口不能呼吸。
師兄繼續淡淡道“那晚你對我歇斯底里的時候,我卻好像心頭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