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寒氣迸發而出,怕只是調虎離山,此時屋裡的似乎瀰漫著一股冰冷且鋒利的殺氣,原來那不過只是個餌。
此番換著師兄用寬大的袖袍將我輕輕一攬全部包裹在他身後,殺氣近身,一個塊頭很大的黑衣男子,揹著兩把刀,刀面閃著懾人的寒光,那人的笑聲也是有震天地泣鬼神的威力,隨即衝我們砍了過來。
師兄不常顯露功夫,必然是他身邊有足夠的能手護著他,沒有讓他出手的時機,此番那兩個影衛已經被調走,只剩下他一人,必然是輪到他出手了。
只是我思來想去,好似從未見過師兄用過兵器,哪怕是一把隨身攜帶的匕首好似都沒有過。
刀鋒比刀更快地感知到,以極快的速度‘嗖’地在我們面前劃過,師兄只是用飄然的衣袍的布帶著我腳尖輕巧地劃過地面,躲過了這一擊,腳下的凳子卻沒逃過這一劫,瞬間變成了一堆乾柴。
刀刃並沒有給我們喘息的機會,又一次逼近眼前,這人塊頭雖大,動作卻不是一般的敏捷,手勁也很足,砍了數刀,師兄一直帶著我緩緩躲避,好似並不著急與他對峙。
其實從師兄徒手就躲過那人雙刀的攻擊,氣勢上已經贏了這人,也可見師兄並非不能交手,只是不願意與他動手而已。
刀再一次落下的時候,忽然在空中一頓,一隻刀脫開了手,朝我們準準地飛來,師兄身邊忽然起了陣風,生生將那飛速而來的刀減了速度,師兄伸手準確地接住了刀柄。
他將刀高高舉起,對著那人吆喝道“所謂兵器不離手,這可是護身唯一的利器,看來這刀是與你無緣了”說罷,看著本是一體的刀柄和刀身,瞬間落地變成了兩截。
大塊頭,愣愣地看著地上斷成兩截的刀,忽然伸手寒風微射,想必是急著要與師兄來個了斷。
這事綿延細雨聲裡,傳來了一陣若有似乎調子分外特別的笛聲,那大塊頭,聽到笛聲,身子一僵,手中似有什麼東西朝我們砸來,忽然眼前一道閃亮的光芒刺地眼睛看不清,再睜開時,眼前的人早已經消失。
而更令人奇怪的是,方才本被那塊頭砍碎了的凳子,卻完好無損地在地上,不禁皺了皺眉,低低道“方才,難道我們在結界裡?”
師兄揚了揚衣袖,伸手理了理褶皺的地方,沉聲對著門口道“進來”
此時蕭玄和夜筠才緩緩地開門進來,面上的殺氣也好似沒有散去,顯然這也是剛剛戰過的架勢。
師兄眼中閃著寒光“出門在外,如此大意,此番若我不在,瑤兒還有命在麼?”
夜筠瞬間跪在地上,蕭玄則低著頭緊緊握著手中的長劍“這陣法來之詭異,不知不覺間就進去了,出陣的法子也無從得知,只在瞬間又回到了現世,這一切都像是有人在操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蕭玄說話的時候如往常一樣平靜,但說話時候明顯身上的的殺氣愈發濃烈,就像是爆發之前在蓄力的樣子。
師兄目光冷冷地掃過地上的夜筠,和蕭玄“此時沒查出來之前不要聲張,隨機行事”
蕭玄也夜筠拱手一同齊聲道“是”
黯淡的燈光對映了他們大半的臉在陰影裡,還能看得出二人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甚至額間還有冷汗閃爍著微涼的光芒。
我上前一步,勾著師兄的手,小聲道“既然沒事,那就早些歇息吧,明天還要一早起身趕著上船”
師兄轉頭看了我一眼,好似沒有要走的意思,師兄不說話,夜筠和蕭玄自然也沒動彈,周圍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夜間江風颳得更是兇猛,打著窗子呼呼作響,雨聲漸大,淹沒了屋裡的沉默,師兄抬手柔聲道“這雨明天能不能走還說不準,睡不睡也無所謂,今後要是上了船,有的你睡的”
忽而想到,到了船上不似在地面,走到哪還能聽著歇歇腳路過鎮上還能見見人,買買東西,船上的能走動的地方顯然不多。
不過好在我也不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這中天氣最合適那本書,坐在暖暖的爐子旁邊,呆到春暖花開,微風和煦,暖陽高照才是。
雖說事實已經是這樣,但眼下還是要將蕭玄和夜筠解救走,眉目帶笑“師兄,你不困,我倒是困了呢。若不然你不放心,把夜筠留下陪我睡吧”
師兄垂眸,悠悠地嘆了口氣,朝著他們揮揮衣袖,沒再多說話,這樣也算是放過他們一回了。
夜筠蕭玄走後,我以為師兄也要離開,便準備收拾床鋪入睡,哪知師兄卻一臉壞笑坐在了床邊,看著我,眼底放光,叫人看的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