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很少晚上還陪我說個不停,往往都是我說著,他聽著,不久便睡著了,不過小時候也很是睡得早。
我想他是習慣了之前的那個習慣,只是他始終不願意承認,我依舊不是以前的我了。
夜裡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我還在靈風山上,耳邊傳來熟悉的笛聲,我便興奮地隨著笛聲往前跑,在一顆槐樹上看見了慵懶而臥的柳晟奕,他停下笛子對我溫柔地伸出了手,我卻怎麼抓也抓不住,然後,那顆槐樹上的花忽然開了,槐樹的花瓣隨著微風像雪花一樣紛紛落到了地上。
大樹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叫著我的名字,我跑過去找他,子墨便伸出溫柔的手,對我說“你找到我了”
我開心地想要擁抱他,但怎麼抱也抱不著,書上的柳晟奕依舊對我伸著手,我側臉才發現,那顆樹下一直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在蹦蹦跳跳試圖抓住柳晟奕的手,那是前世小時候的我啊。
子墨好似不開心我與他見面的時候還看著旁人,便冷冷對我道“瑤兒,什麼時候這般不聽話了,你可有真的想過我?”
再看子墨的時候,他的眼神已經不是剛才的溫柔,而是幽深不見底的寒徹,他低斂著眼眸,抿著唇,在宣告著他的不悅,身上無不散發著冷冽的貴氣。
眼前這個人,似乎開始我就認錯了,他根本不是子墨,只是我習慣了在夢裡尋找子墨,從開始他就是師兄,只是剛才的他沉默之中的溫柔讓我誤以為是子墨而已。
花瓣在空中飛舞,師兄的目光灼灼濃烈,好似一瞬間就會將我灼燒殆盡,久久他清冷道“你心裡可曾真的有過我?還是一直只有你念想的子墨而已?”
我不住地搖頭否認著,但是口中卻發不出聲音,師兄的責備不停地在腦海裡盤旋,我眼淚簌簌地落下,他卻視而不見,眼前一片朦朧,漸漸看不清他的樣子。
我忽然發現原來並非是子墨時常會讓我在夢中見到,柳晟奕的出現才真的是我揮之不去的夢魘。(未完待續)
第三百五章 愛上
人都說夢由心生,心裡想著夢裡才會出現,夢裡的一切顯現著自己心中所想,念著多了夢裡的一切就越發的清晰。
這漫天的雪花像是永無止境地往下落,曦兒端著熱水進來,鼻頭已經凍得通紅,我也不記得往年的冬天會下這麼大的雪。
曦兒今日難得沒抱怨這天氣,面上一片歡喜,見我發呆好似悶悶不樂,便上前笑道“小姐,聽說今晚府裡要大放煙火”
我轉頭看她滿是期待地歡欣雀躍,微微勾起嘴角“樂府的煙花確實值得一看,往年都會將煙花搬到外面放,今年要在府裡?”
曦兒拍著手,目光中閃爍著欣喜的光澤,好似經歷漫長黑幕之後的晨曦的曙光,叫人不禁也跟著想要歡喜。
邊為我梳理頭髮,邊樂呵呵“早上聽管家說的,今年雪大,雪天路滑,小姐和太太們行路多有不便,就不往別處搬了。小姐,曦兒忽然覺得雪著也挺好的,煙花在大雪裡綻放定也相當好看”
她隨著我這麼久,算算也是看過一次煙花,自那之後,發現她對煙花真是情有獨鍾,有一次我問她這世間很多東西都美,為何獨獨喜歡煙花這種轉瞬即逝的東西,她只是單純地看著我,笑笑說煙花雖短暫,這世間很多美好的東西都很短暫,就像那滿地的桃花,春天來了,桃花就開了,春天才過半桃花便凋零了。剩下滿樹的果子,相較於煙花而言,不過就是存活的久一些而已。
她說那句話的時候。迎著離落谷的晚霞正燒著火紅的雲朵,那樣的紅映照著她的面龐竟讓我看的有些陌生,這時候的她是曦兒還是秋梅呢。
那時候我險些脫口叫她秋梅,後來平靜之後才覺,其實不管她是誰,對我而言她是曦兒就夠了。
一如她所說很多東西存活的都很短暫,甚至是愛情存在這世間。就像孃親,看似只有幾天的相知。但真正在她心裡興許會藏著一輩子,那些我們以為過不去的事,不過也是過眼雲煙,那時候才覺。自己長了曦兒這麼多,卻還沒有她看的通透。
師兄會在我夢裡責備我,興許不過是我對我們之間感情的質疑,現在想來,這一切不過就是師兄不在身邊太久,越發對自己沒信心而已,而我打算一直藏在心底的子墨,應該是在師兄面前是最不想提及的人,只是很多事就是這樣。越發不想面對的時候,那些就會不自覺跑在腦海裡。
至於柳晟奕,確實也是我不想面對的人。這一世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瓜葛,但前世的記憶就像是刻在腦海裡一樣真實,不自覺在他三番五次在我這一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