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然這種人多吵雜的地方也免不了有不軌之人。
隨著蕭玄踏入一家客棧,掌櫃招呼著他說話的時候,夜筠輕巧地推推我的手臂,指著對面酒樓門前進進出出的人群“小姐。你身上有貴重的東西要收好了”
我心想著出來這麼久了也沒見丟過東西,再說我這身打扮看著也不像是個有錢人,誰會沒事偷我的東西。
夜筠見我一副不以為意的表情。嘴角一勾,笑道“這裡的人,跟別處的人是不一樣的,在這裡,連官差都只會順人東西,貪圖便宜,還是小心為好才是”
此處本就不是一個名義上稱的雲渡鎮。聽說這裡的官差都只是一個月換一次人,衙門都沒有。此處人多混雜,小偷最為猖獗,耗子多了一兩隻小野貓自然是對付不了,唯一的法子。就是耗子把偷來的東西分一些給野貓,這才算是維持了面上的和平。
夜筠指著前面一個墨色布衣的瘦弱男子,尖嘴猴腮“他只需要不停地來回在酒店門口踱步,就能偷到不少銀子,你瞧他身後站在路邊揹著沉甸甸袋子的小孩了麼?那人偷來的錢只是眨眼時間就已經到那孩子的袋子裡了,而他手上空著手,根本不會被人懷疑,一個路邊要飯的小孩子,還丟了一條腿。誰能想到他身上已經有這麼多錢了,這可是比要飯來的容易多了”
仔細盯著那個墨衣男子,確實經常與人好似不經意相撞。但是我竟一絲也看不出從他手中拿出來錢袋,又怎麼放到那小孩袋子裡的,速度快到眼睛根本跟不上,我指著那家酒店門口吆喝的夥計“這家酒店的客人經常掉錢難道老闆就不知道嗎?”
夜筠轉頭看了看我“小姐,這種地方的人多數都是吃飽飯就走人的,你以為店家會在乎他們是否有回頭客麼?顯然這裡的夥計掌櫃肯定都是串通好了。各自給點錢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不要以為只有這一家興許這整個鎮上的酒樓都是這樣”
大梁一度繁華之後忽如而來的旱災叫人措手不及。導致現在很多地方根本已經沒有能力管轄,像渡口這種大船一起人就找不著的地方,更是無法不混亂。
蕭玄特意命人將我床上的被子換成新的,房間也是上好的天字房,這房錢,可是我孃親臨走的時候塞給蕭玄的,我並不曉得塞了多少銀子,但厚厚的一疊銀票想必也不少了,如今他才會這樣答大方自如的揮金如土。
立在窗前,看著遠處的山脈因著冬季盡是一片蕭索,江上的霧氣瀰漫其中,只見的模糊昏黃的影子。
因著這裡的客棧和酒樓是分開,我們必須去酒樓喝酒吃飯,所以簡單收拾了行裝便出了門,大街上來來往往的各色人,像蕭玄一樣揹著劍的也有不少,更多的是粗布麻衣的平民,這個時候流民依舊很多,最嚴重的天災已經過去了,但後患卻持續了這麼久讓很多人習慣了這種頻繁流動的生活。
蕭玄尋了一家人並不多的酒樓,看這店面就能知曉裡面的東西定也不便宜,而別處酒樓從大廳就一眼就能看出是什麼人吃飯的地方,一般是粗布衣平民居多,我也不是沒吃過乾糧,但蕭玄似乎仗著孃親給的銀子,又一次揮金如土地任人宰割了一回,這家店裡來來往往的人不多,但從衣著布料,言行舉止都能看出他們是有些修養的,興許就像我想的那樣,這家酒樓就是有錢才能進的地方。
做生意就是這樣,有些人喜歡門庭若市,有些人就愛別具一格,但並不是說別具一格的就沒掙著什麼錢,這是爹爹以前教我們的道理。
當時樂家的很多酒樓和胭脂水粉的生意開到京城的時候,爹爹就對我們說過,京城裡酒樓只開大且貴氣的,胭脂水粉也只做最好的,哥哥問及為何要如此,爹爹卻反讓哥哥說說他的觀點。
哥哥覺得不一定非要只做大氣雅緻的,也可以開一些平價的店鋪,這樣生意還會更多些,我當時也覺得甚是有理,畢竟賣的多掙到錢也沒什麼不好。
而爹爹卻看著哥哥笑著搖搖頭“京城是什麼地方,達官貴人,富商雲集的地方,這種地方最缺不了的就錢和權,我們只需要抓住這些人的心,就不怕整個京城不被樂家壟斷,只要有人來,滿意了便能一傳十十傳百,樂家在大梁的名聲也不小,若是在京城做底了檔次,在那些人看來不過就是如尋常酒樓無異,那之後又從何而得名?”
我們兄妹幾個聽著卻不以為意,一直以為爹爹的法子太過偏激,知道數月之後,樂家開進京城的鋪子闖了那半年其他地方所有鋪子之最的收益時候我們才真正正視爹爹說的這件事。
爹爹笑著抱我坐在腿上對哥哥們說教“我們要因地制宜,在有錢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