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有可能與朱哲星有聯絡的同學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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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琳馨剛剛問到朱哲星的住處地址的時候夏錦言接到個電話,竟然是那個拋棄了他幾年的母親莫念。握著電話,夏錦言覺得自己竟然會有些緊張。
電話那邊的莫念叫了一聲“言言”就再也不說話了,夏錦言想學她的絕情果斷地掛掉電話,可手指按到結束鍵上的時候他卻猶豫了,然後,他在心裡跟自己說:就聽聽她講些什麼吧。
“言言,”沉默了很久之後莫念在那邊又叫了一聲,然後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媽媽如果想見你,你會願意見媽媽麼”
小的時候,夏錦言總是很喜歡聽媽媽講話,因為他覺得媽媽那種溫柔的聲音比世間的任何一首歌,一支曲子都要動聽。而今,她的聲音依舊那樣溫柔,可夏錦言卻覺得不再動聽了。
夏錦言很想像個不聽話的孩子那樣對著電話大吼:“如果是你被親生母親拋棄了五年,你會不會再原諒她”可是,他做不來那樣的舉動,因此他只是淡淡地說:“莫總,抱歉,家母五年前就已經隨父親而去了,所以,我想您是認錯人了。”
五年來,每當想念媽媽的時候夏錦言就會欺騙自己說媽媽在爸爸去世的時候因為傷心過度隨爸爸而去了。他始終不願把媽媽想象成那個會拋家棄子的莫念。
那邊莫念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你果然是恨我的。”
夏錦言嘲諷地笑:“莫總您真是愛說笑,您又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我怎麼會恨您呢。”
樊琳馨在看見夏錦言的唇邊露出那個嘲諷的笑容的時候感到錯愕,因為她的印象裡,夏錦言是個性格溫和的人,雖然偶爾的時候會很冷淡讓人感覺無情,但不會讓人害怕。可是此刻,此刻這樣笑著的夏錦言卻讓樊琳馨覺得有種森冷的感覺。
打電話的人是誰他說了什麼話讓夏錦言居然會有這種反應
莫念又是沉默了很久才開口:“你順姨失蹤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不用擔心,她很好,晚飯之前你就能見到她了。”聲音裡竟然有哽咽。
握電話的手更緊了些,夏錦言捂著胸口。他明明很想把自己這五年來所受的委屈全部回報給她,明明,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能問出母親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的機會,可是隻是聽著她聲音裡強抑的悲傷,他就不忍心了,就忘了自己此時應該做什麼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媽媽她……在難過呢。
終究,他還是想她的,還是捨不得她難過的。夏錦言嘆了口氣,在心裡對自己無何奈何地說夏錦言,你的恨呢這麼容易就被放下了嗎
兩個人都不掛電話,卻也不說話。夏錦言抬頭望天,看著頭頂飄過的白雲,他又想起那些有父母陪伴的幸福往日。
“什麼時候在哪裡見面”夏錦言想起自己還有很多的疑惑需要她來解開,而且,他是真的想見見她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還剩下多少時間。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的,這些時日,他雖然很努力地在控制情緒,效果雖然還不錯,可卻一日比一日地覺得疲累和虛弱了。
也許,是最後一面了呢。夏錦言如此想著的時候臉上的笑容轉為了淡淡的悲傷以及遺憾。
樊琳馨一直注意著夏錦言,此時看著他捂著胸口,臉色也變得蒼白的樣子不由地就擔心起來。她扶著夏錦言,擔憂地問:“錦言,你沒有事吧”
“言言,你怎麼了”莫念在那邊聽見了樊琳馨的聲音也跟著擔心起來。
“我沒事。”夏錦言給了樊琳馨一個安心的笑容,可是捂著胸口的手卻更用力了,臉色也更加地難看。
這明明就是有事。樊琳馨知道夏錦言可能是病情復發了,於是擔心地問:“你有帶藥嗎”
父親的死亡居然藏著重大的秘密,然後是金順的失蹤,還有昨晚一晚上不眠不休的尋找,加上那個一直不肯承認他的存在的人居然主動要求見面了,還說想他,這一連串的事情讓夏錦言那顆本就承受不得負擔的心臟終於爆發了。
他捂著越來越疼痛的胸口,雖然還是不想讓樊琳馨擔心,但已經由不得自己了。
“琳馨,送我去醫院。”這時候,順姨是否安全他還不知道,父親死亡的真相他也還未找到,怎麼會甘心呢。這是被母親拋棄的五年來,他第一次強烈地希望自己能活著。
“言言,言言……”電話裡莫念焦急的在喊著他的名字,意識逐漸模糊的時候,夏錦言看到莫念正朝他走過來,臉上是一貫溫柔的笑容,連喊他“言言”的聲音也那樣地